太庙前,手里握着那篇祭文,此刻的他仍是一脸懵逼。
人在王府,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拎到太庙前念祭文。
家人们,谁懂啊,真的好突然啊,换地图太快了。
迎着赵煦和百官们的目光,赵颢硬着头皮一字一字大声念诵祭文,念得有些磕巴,声调抑扬之处明显也有些不对,甚至还念错了字。
百官目光古怪地盯着赵颢,人群鸦雀无声,但很多人的眼神却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听说这位楚王殿下不学无术,却常常喜欢附庸风雅,平日里吃喝嫖赌俱全,却偏自诩风流文士,喜欢往文人堆里凑。
今日看来,汴京传闻不虚,这位楚王殿下的成色,大约便是这样了。
许多人的目光嘲讽,赵颢却浑然不觉,念祭文的状态越来越好,念错了字也丝毫不慌,只要我自己不承认念错字,那么这个字就不是错的。
是通假字。
祭文念完后,赵颢长舒了一口气,一脸解脱地望向赵煦。
“官家,臣已念完祭文了。”赵颢陪笑道。
赵煦露出了一丝笑意,低声道:“楚王叔,子安很争气,朕很高兴,王叔有子若此,此生足慰矣。”
赵颢憨厚地呵呵一笑:“劣子都是托官家洪福,才得了这点小小功劳,若无官家器重,他不过只是汴京一个纨绔膏粱罢了,官家不足为夸。”
这句话很得体,至少赵煦听得很舒服。
“不管怎么说,子安立下的这份功劳都是无与伦比的,朕都不知如何封赏他了,燕云诸州接管后,子安也该回京了,塞外风霜苦寒之地,子安经受了太多,朕实在不忍见他继续受苦。”
赵颢闻言目光闪动,表情却一如既往地憨厚朴实。
“官家恩典,臣感激涕零,近年臣的身子多有抱恙,唯一的儿子却不能侍奉膝前,官家怜臣孤苦,让骞儿回京孝奉臣,臣代骞儿叩谢官家天恩。”
说着赵颢感动地流下泪来。
赵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楚王叔此刻感激的表情真挚,模样仍如往常般毫无心机,所谓“知子莫若父”,看赵颢的神态语气,赵孝骞似乎真的没有丝毫二心异志。
不过,不管赵孝骞有没有野心异志,朝廷接管燕云十六州后,对辽国的战事暂时停止,赵孝骞确实也该回到汴京了。
重要的是,回到汴京后,他该卸下兵权了。
哪怕亲如兄弟,皇帝也不可能允许臣子手里握着如此恐怖的兵权。
十万王师将士,而且皆装备火器,强大的辽国在他面前都不得不俯首认栽,乖乖奉上燕云十六州,尤其是主帅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赵煦怎能不寝食难安。
“这两年,子安为朕,为大宋社稷餐风露宿,夙夜匪懈,如今燕云归宋,辽国伏首,天下已太平,子安也该回京过几天好日子了。”
赵煦笑着叹道:“朕很怀念与子安微服出宫,在汴京吃灌汤包,勾栏听曲听书的日子,喜欢看子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汴京城里横行,哈哈,说真的,朕有时候很羡慕子安……”
赵颢感动地道:“官家抬举不弃,臣为骞儿高兴,待骞儿回京后,便可与官家再游汴京,臣见官家与骞儿甚笃,宗亲兄弟亲密无间,臣很欣慰。”
赵煦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朕与子安是兄弟,朕很希望一辈子与子安亲密无间……”
与赵颢聊了几句后,此时道僧们已念完了经文。
赵煦转身面朝太庙双膝跪下,依朝仪三叩九拜之后,赵煦抬起头,第一次理直气壮地注视着太庙内供奉的大宋历代先帝的画像。
“儿臣赵煦,顺应天时天命,历经数年绸缪,奋历代先祖之余荫,今日欣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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