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等人送出府衙。
府衙外,两排上千人的大宋禁军整齐列队,手中的燧发枪朝天高举。
萧奉先和辽臣们刚走出府衙门外,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两排禁军一齐鸣枪。
一阵轰然巨响,萧奉先和辽臣们猝不及防吓得双腿一软,看着两排军容严谨,表情淡漠的禁军将士,以及他们手中形状古怪,却无形散发森森杀气的燧发枪。
萧奉先等人不由面色苍白,更有胆小者已是浑身颤抖。
许将含笑解释,此乃大宋独有的鸣枪礼,表示盟约已成,双方共同遵守的意思。
辽臣们勉强笑了笑,壮着胆子挺直了腰,努力掩饰刚才丢人的样子。
隔近了仔细看看宋军将士手里的燧发枪,辽臣们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铁物件儿,逼得辽国节节败退,屡战屡败,最终不得不签下耻辱的河间之盟,辽国从此永远失去了燕云十六州这个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
时也,势也。
倾颓之势犹如汪洋一泻千里,有生之年,恐怕再也看不到辽国的再次伟大了。
原本谈判结束,身心解脱的辽国官员们,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悲苦难言。
含笑送走了萧奉先,赵孝骞和许将仍站在府衙外,目送萧奉先快消失的背影。
终于,许将不再掩饰心中的兴奋,仰天哈哈狂笑起来。
“燕云十六州,收复矣!”许将突然力竭声嘶地大吼起来。
府衙外,千名禁军将士也跟着兴奋嘶吼,欢呼雀跃。
燕云,大宋臣民心中永远的执念。
它的意义已不止是战略要地那么简单,它是大宋百年耻辱的标志,它是汉人民族尊严的一杆大旗,它还是唐末五代十国后,贯穿各地割据势力历史始末的一段悲惨史书。
今日,此刻,它正式回归中原王朝。
像久别母亲的游子,衣衫褴褛一事无成地回到了故乡。
没人嫌弃,没人鄙夷,回来就好。
故乡只有美酒,洗涤游子身上多年的灰尘,伴随着多年的屈辱与不易,与美酒一同入喉,随风散去。
千名禁军嘶声欢呼,吼到喉咙沙哑失声,仍止不住将士们兴奋激动的情绪。
渐渐地,整座城池仿佛被点燃了似的,许多渐渐认同中原大宋的汉人百姓们走上街头,城内处处传来敲锣打鼓声。
越来越多的商铺,有的开门迎客,有的关门与家人庆祝,人们从自己的家里走出来,互相搂抱行礼。
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或许并不太明白“家国”的概念,但他们却隐隐知道,期盼百年的太平年月,快来了。
府衙外,兴奋嘶吼许久的许将终于渐渐平复了情绪,然后整了整衣冠,非常突然地朝赵孝骞长揖一礼。
赵孝骞吓了一跳,急忙避开:“啥意思?”
许将直起身,目光灼热地注视着他,加重了语气道:“我大宋能收复燕云,皆因子安之功,老夫这一礼,子安可坦然受之。”
“我不受!你存心折我的寿数,刚才你那一下,我至少短命两个月!”赵孝骞笑嘻嘻没个正经。
“子安,可曾想过,如果大宋没有你,官家和天下臣民焉有今日之喜?”许将突然认真地问道。
赵孝骞神情怔忪,刹那间前世今生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不停闪过。
是啊,如果没有他的到来,大宋的今日将是什么模样?
大概,朝堂上还是新党旧党打个头破血流,赵煦忙着制衡朝局,忙着艰难地推行新政,忙着游走于辽夏吐蕃这些强大邻国之间,对外不得不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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