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查太医局吧,毕竟他们是直接的当事人,小皇子的病究竟是自然死亡,还是太医诊治有过失,先查了再说。”
魏节愁眉苦脸道:“咱这第一步就不好办呀,殿下或许不知,当日诊治小皇子的几名太医,其中两名在小皇子薨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官家下旨处斩了,后来又牵连了十余名太医,皆被流放刺配。”
“直接参与诊治小皇子的太医,死了两个,流放了十余个,很多供状和证据根本已经死无对证了,何从查起?”
赵孝骞呆怔片刻,然后咬牙骂了一句脏话。
“太医局治病,尤其是治宫里的贵人,通常都会留档保存的,现在能做的便是赶紧派人去太医局,把小皇子的诊治留档取来。”
“何时何地,哪位太医经手,下的诊断是什么,开了什么方子,以及用的什么药,药材从何处供应,是否验过毒等等,全都查出来。”赵孝骞吩咐道。
“是。”
“查完了太医局,接着再查宫里,经手小皇子用药的宦官宫女,药材由谁熬制,由谁送药,由谁验毒,找到药材的残渣仔细查验是否含有毒性,凡是接触过小皇子病情的人,全都筛查一遍。”
魏节再次应是。
“另外再派一批探子深入汴京民间市井,多记录市井百姓的议论和传言,无论真假,无论多离谱,都记下来,……有时候民间的传言,往往是最后的真相,也是破案的线索。”
赵孝骞伸了个懒腰,道:“好了,皇城司开始忙活起来吧,我该回家看看活爹了。”
魏节期待地道:“殿下不坐镇皇城司亲自指挥发令吗?”
赵孝骞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是弱智吗?这点基础工作也需要我亲自盯着?”
“呃,殿下归家心切,下官就不拦着了。”
“有了进展来楚王府找我,懂点人情世故,登门别空着手,走了!”赵孝骞拍拍屁股起身就走。
…………
回到汴京到现在,赵孝骞忙着见赵煦,见魏节,一直没空回楚王府。
现在终于空闲下来,出了皇城司官署便领着陈守朝王府走去。
王府也在御街上,距离皇城司其实并不远,赵孝骞一行人便不再骑马,步行而去。
走了一炷香时辰,远处楚王府的门楣遥遥在望,赵孝骞露出笑容,心中翻涌起游子归家的喜悦。
对那位常常不靠谱却又老谋深算如同精神分裂的活爹,赵孝骞在真定府时便时常在想,这位活爹在汴京又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又闹出了什么笑话,又在背后狗狗祟祟谋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逆之事。
现在离家已经很近了,赵孝骞愈发期待起来。
一行人刚走到王府门外,值守的王府禁军便欢喜地大呼起来。
“世子回来了!”
然后一群人齐刷刷地躬身按刀行礼,脸上欢欣的笑容显然发自内心。
赵孝骞看着禁军们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由哈哈一笑,下意识一摸兜,钱没带够……
“陈守,去王府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给咱王府禁军兄弟分了,兄弟们人人有份,我赏的。”赵孝骞豪迈地道。
反正王府的钱是他爹的,儿子花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
门外值守的将士大喜,忙不迭行礼道谢。
赵孝骞正要抬步往里走,突然一道肥胖的身影黑烟一般窜了过来,而且是从外面御街上跑来的。
赵孝骞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欣喜地道:“父王……”
话没说完,却见赵颢一脸慌张,肥脸上一层生鲜猪板油般油腻的汗顾不得擦。
更诡异的是,大白天的,赵颢从外面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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