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浑身一颤,怀里的美人儿再也不香了,起身就把美人推到一旁,眼神不自觉地闪过惊恐。
“禁军?禁军怎会在此?他们要做什么?”柴若讷有些慌张地问道。
“不,不知。庄子里的人都急了,有几人抄了刀打算冲出去,被禁军几个回合就放倒,身上戳了好几枪,眼看不活了。”
柴若讷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麻烦来了,而且是大麻烦。
天下皆知柴家有丹书铁券,无人敢惹,以前不管犯了再大的罪,大名知府都只是无奈地一笑,默默地撤了状诉,结案不提。
明知柴家有丹书铁券的情况下,现在朝廷禁军居然还是无声无息包围了柴家的庄子,这就说明,柴家惹上了大麻烦,这桩麻烦恐怕连丹书铁券都不管用了。
“快派人去问问,是哪一路的禁军,他们的将领是谁,包围我庄子意欲何为!”柴若讷大吼道。
下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跑了。
柴若讷裹紧了身上的裘氅,正要出门看看,却听得一道尖利凄厉的响箭冲天而起,冗长的尾音在半空戛然而止,最后爆出一声炸响。
紧接着,庄子外传来一道粗犷武将的大吼声。
“查,大名府柴氏,恃功自重,横行乡里,收容钦犯,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嫌,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河间郡王赵孝骞查实后派兵围剿平叛,任何人不得反抗,违者以谋逆同党论处,一律斩首!”
粗犷的声音在柴家庄子内飘荡传扬,如洪钟又如雷霆,震得庄子里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柴家府邸内,柴若讷震得整个人都懵了。
竟是赵孝骞派的兵?
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快,快传我令,庄子里的庄客护院,所有人放下兵器,绝对不准反抗!”柴若讷尖利地叫了起来。
朝廷正规军队围剿,第一句话就给柴家定了性,“收容钦犯,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嫌”,这句话实在太严重了,柴家根本担不起。
这时候若庄子里还有人敢反抗,岂不是正中了赵孝骞的下怀,顺理成章把柴家当叛贼剿了。
柴若讷下完令便转身冲进了后院的厢房,脸色苍白地从屋子里取来一块沾染了些许锈迹的黑色牌子,这块牌子正是太祖先帝赐下的丹书铁券,柴家的保命符。
尽管丹书铁券在手,可柴若讷仍是脸色苍白,以前柴家有这块牌子,柴家上下族人无比自信,在当地为非作歹时也是底气十足,他们都知道朝廷不敢办柴家,地方官府更是碰都不敢碰。
可今日此刻丹书铁券在手,柴若讷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他已不确定这块牌子究竟能不能保柴家了。
毕竟禁军兵马是赵孝骞调来的,甚至赵孝骞都有可能亲自带队,他既然调了禁军围庄,就说明赵孝骞一定是掌握了某些证据,而且证据一定跟谋逆有关,否则若是查无实据,赵孝骞不可能动手。
想到这里,柴若讷突然想到了何雄这个人,然后暗暗咬牙。
一定是他,他就是赵孝骞拿捏柴家的把柄!
这个何雄犯的事,必然跟谋逆脱不了干系。
柴家收留这个何雄,已然牵扯进了案子里。
柴若讷是这一代的崇义公,终究不算蠢笨,他已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偏就那么巧,自己在真定府刚得罪了赵孝骞,没几天这个何雄就找上门,然后赵孝骞立马调兵把他围了……
这特么好像是……仙人跳啊!
柴若讷瞋目裂眦,两手紧紧抱着丹书铁券,大吼道:“快把何雄找来,快!”
柴家府邸院子里一片兵荒马乱,庄客们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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