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若讷微笑道:“殿下任真定知府时日尚浅,下官一直认为殿下有经天纬地之才,若再给殿下数年时光,想必定能给真定府一个朗朗乾坤,治下不逊于大名府。”
赵孝骞缓缓道:“所以,在我任上,为了真定府的长治久安,治理必须以雷霆手段,那些非法的,诈骗的,盗抢的等诸多不法事,必须强力镇压诛灭……”
柴若讷脸色微微一变,这会儿他好像听出了赵孝骞话里挟带的锋芒。
赵孝骞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和煦,语气仿若闲聊家常,没有任何目的性。
“崇义公或许不知我的性子,我这人眼里揉不下沙子,任何人敢在我的地盘上行不法事,就是啪啪打我的脸,别人打我的脸,我是绝对忍不了的,必须诛了他全族才释怀。”
“当初辽国犯边,频频袭扰我真定府边境村庄边民,我数次出兵,与辽国打了几场大战,杀了他们十五万人马,再看看现在的辽国,我就算盛情邀请他们来犯边,看他们敢不敢来。”
酒宴上的气氛瞬间僵住了,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清臣和吕惠卿一脸惊愕地看着赵孝骞那张笑吟吟的脸,不敢置信赵孝骞居然敢当着柴若讷的面说出如此威胁的话。
而柴若讷,已是满面铁青,身子气得微微发颤,握着酒杯的手抖颤,酒杯里的酒都荡出来不少。
“郡王殿下,您这话……若是下官礼数不周,令殿下不满,下官愿赔罪致歉。”柴若讷咬牙,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赵孝骞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崇义公何出此言?我是看你顺眼,想交你这个朋友,朋友贵在知心,我这不是在向你盛情介绍我的性格么,崇义公以为我在说什么?”
柴若讷努力挤出笑脸:“是下官误会了,殿下少年英雄,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立下盖世之功,我辈不及也,殿下的性格亦是宁折不屈,嫉恶如仇,下官钦佩的很,若殿下不弃,下官当然愿与殿下结为朋友。”
赵孝骞大笑举杯:“哈哈,好!朋友,来,咱们共饮一杯!”
二人端杯饮尽,相视一笑。
赵孝骞搁下酒杯,悠悠地道:“既然你我已是朋友,日后当互帮互助,互给面子,朋友之间可不能干拆台的事哦,我是非常讨厌朋友背后捅刀子的,简直比敌人还可恨。”
柴若讷含笑应是,拍胸脯保证从此以后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绝不做拆台的事。
二人继续谈笑风生,闲话家常。
在座的李清臣和吕惠卿仍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顿酒宴,说实话,跟鸿门宴差不多了,看似和睦友好,实则暗藏杀机。
郡王殿下一次又一次严厉警告柴若讷,话里的杀意就连聋子都听得出来。
警告的是什么?
是在暗示柴家,赶紧把真定府治下所有跟柴家有牵连的不法事结束。
无论那些敛财的道观也好,诈骗乡邻钱财的江湖骗子也好,也包括受柴家指使的盗匪之流,全特么给我消停撤出去,否则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了。
你家的丹书铁券,在真定府不好使,就这么简单。
柴若讷听懂了赵孝骞的警告了吗?
从他此刻发颤的身子,铁青的脸色能看出来,他必然是听懂了,而且他很生气,生气却还是不敢掀桌子。
这就是河间郡王殿下的虎威,我就差当面指着你鼻子骂娘了,你能如何?敢掀桌子试试。
李清臣和吕惠卿此刻对赵孝骞的钦佩简直无以复加。
放眼大宋朝堂和地方,敢如此对待柴家的官员,简直绝无仅有,赵孝骞是唯一一个当面严厉警告柴家的官员。
太特么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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