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义。
储君立,人心归。
今夜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中的那位幸运的婴儿,大约他也不知道自己承载着整个国家的期待和希望吧。
聚在宫门前庆祝过后,群臣纷纷起身,朝宫门长揖之后,这才转身归去。
赵孝骞向章惇告辞,然后扶起了赵颢,轻声道:“父王,咱们回府吧。”
赵颢的脸上仍然堆着喜悦的笑,但赵孝骞与他近在咫尺,却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毫无喜悦之意,赵颢似乎也怕暴露自己的真实心思,一直垂着头,不与别人的目光对视。
叹了口气,赵孝骞道:“父王何必……”
话没说完,赵颢冷声道:“闭嘴!别说话,走,上马车回府。”
赵孝骞沉默地扶着他走了几步,赵颢又道:“继续笑,开怀大笑,让人清楚看见你的笑!”
赵孝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父子俩一边朝马车走,一边含笑朝群臣告辞。
上了马车,徐徐启动之后,赵颢脸上的笑容才突然一收,肩膀一垮,心神力气都仿佛被掏空,无力地瘫软在车厢里。
片刻后,赵颢不知想起什么,伸手敲了敲厢壁,赵孝骞听出敲击是暗含特殊节奏的。
很快,马车外传来一道陌生的低沉的男声。
“殿下,今夜遂宁郡王赵佶也来了,人在宫门外的御街边,距离宫门甚远,他独自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没人发现他的身影。”
赵颢神情不变,淡淡地道:“官家诞子,他是何表情?”
“闻知官家诞子,赵佶的表情失望且愤怒,当时他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手好像流血了,很快就转身离去。”
赵颢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你退下。”
马车外已没了声息。
赵孝骞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对赵颢的心思愈发清晰明了。
赵颢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听清楚了吗?”
赵孝骞点头。
赵颢又道:“有些东西,你若不争,自有别人争,等别人争到手了,你觉得你的下场如何?咱们全家的下场如何?”
说着赵颢盯着他的眼睛,第一次露出冷笑不屑的样子:“没有野心,并不是什么美德,而是取死之道!你以为你是平民百姓,只要老实本分,就能平安顺遂度过一生?骞儿,你太天真了!”
“你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就注定了无法避免争斗,不争就是死!而且是死全家!”
“你猜猜赵佶刚才为何失望愤怒?他也不希望官家诞下皇子,储君未立,他便有一线希望,储君若立,他也不会放弃!”
赵颢冷冷道:“依你的心思,凡事不知进取,只标榜毫无野心,能让天家放心用你,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呵!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官家或许信任你,但下一代的官家呢?你敢保证他不猜忌你?”
“莫忘了你手握兵权,而且如今已有功高盖主之势,哪个帝王不猜忌?你岳丈家的狄青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现在官家重用你,是因为他需要你,而不是信任你,你要搞清楚这一点!待到天下鼎定,四海升平之时,便是你我的死期!从古至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例子还不够多吗?”
赵颢一句句振聋发聩的话,震得赵孝骞耳膜嗡嗡作响,半晌没回神。
许久之后,赵孝骞低沉地道:“父王是想谋反吗?”
赵颢沉默,久久不语。
赵孝骞是聪明人,这一刻他好像想通了很多事。
于是赵孝骞接着道:“谋反需要兵权,父王手下或许有些力量,但远远不够,但孩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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