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迁徙和圈禁,真定府数百名百姓死于非命,但造下罪孽的这些官员只要回到汴京,却什么事都不会有。
只要猴子的金箍棒没砸下去,一定会有来自天庭和西方极乐的大佬出来阻止,然后造孽的妖怪被不痛不痒训斥几句,最终毫发无损地被接回天庭。
是的,没有任何惩罚,天庭的一头畜生,都比凡间的千百条人命金贵得多。
眼下的情况,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此刻的赵孝骞站在大牢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监牢那扇紧闭的大门。
真定府的监牢建得有点粗糙,它是一片深挖的地下工程,挖成以后布局规划牢房,最后盖顶。
赵孝骞的身旁站着李清臣。
此时的李清臣满头大汗。
自从知道韩维等官员被赵孝骞下令拿问后,李清臣额头的冷汗就没停过。
身在官场,李清臣很清楚未奉朝廷诏令,擅自拿问官员意味着什么,尤其是,一次性拿问了数十个,个个都是汴京政事堂派出来的。
李清臣不得不承认,这位郡王殿下的胆魄简直无敌了,寻常人没这么大的魄力敢干出这事儿。
此刻李清臣站在赵孝骞的身旁,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色,李清臣艰难地道:“殿下,拿问数十名官员非同小可,事情怕是会闹大,汴京那边的朝臣们不会放过你的。”
“要不……咱们先把人放了,走正常的流程?下官愿说服真定府衙和辖下九县所有官吏,与殿下共同联名,上疏参劾韩维等人的罪状,最终交由汴京大理寺审断,如何?”
赵孝骞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道:“老李啊,你还是要多见见世面,见多了世面你就会发现,人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闯祸,这个祸的境界将会无限高……”
“拿问官员算什么,更大的祸事我还没开始干呢。”
李清臣一惊,浑身毛骨悚然,失声道:“殿下,你还想做什么?”
赵孝骞盯着监牢的大门,冷冷道:“以命偿命,血债血还。”
说完赵孝骞大步走进了监牢。
李清臣呆若木鸡,原地站立许久,接着浑身一激灵,面色苍白地追了上去。
“殿下,万不可冲动!会捅破天的!”
…………
捅破天?
不怕。
这天道若是不公,早该捅破了。
赵孝骞站在监牢外,静静地注视着被关在牢房里的韩维。
李清臣被陈守拦在了外面,赵孝骞要跟韩维谈谈心,不希望有人在他耳边聒噪。
真定府的监牢对这数十名官员还是区别对待的,是赵孝骞的授意。
其中韩维和王垣分别被单独关押,这是赵孝骞给二人特别的优待。
这场阴谋里,汴京的权贵大佬们是罪魁祸首,而韩维和王垣,则是拿刀的人。
此刻牢房里的韩维表情很平静,他似乎早就知道赵孝骞会来。
监牢内的气味很难闻,处处充斥着恶臭,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味道夹杂在一起,正常人待不了多久就会呕吐,但适应之后就觉得没什么了。
韩维被关进监牢大半天,显然已经适应了监牢里的气味,只是牢房里的跳蚤,臭虫,老鼠,以及臭不可闻的潮湿稻草铺成的床榻,目前还在努力适应中。
赵孝骞站在牢门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仿佛不认识似的,用一种陌生的眼神仔细打量韩维。
良久,在赵孝骞平静却压抑的目光注视下,韩维终于忍受不住了。
“赵孝骞,你闯了大祸,知道吗?”韩维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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