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一个户部侍郎,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参与到这个瓜分土地的游戏里来。
但大佬们吃肉,韩维和王垣多少都能尝到一点汤汤水水。
这点汤汤水水也足够养肥了他们了。
别的不说,仅是大佬们瓜分的耕地良田,但凡从他们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就足够他们子孙数代吃喝不愁了。
更何况,二人出面帮汴京的大佬们办成了如此漂亮的大事,以后的仕途简直不要太顺风顺水,这些隐性的利益更令他们充满了干劲。
“好一片良田啊!辽人也真是愚蠢,如此上好的良田,却没多少用来耕种,真就以为放羊放牛能世世代代富裕下去?呵!”韩维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王垣也冷笑道:“终究是未曾开化的蛮夷族类,未受我圣贤教化,做事也登不得雅堂,也就刀剑锋利一点,最后还不是败在河间郡王的手下。”
提到河间郡王,韩维不由露出担忧之色,低声道:“也不知郡王对我们的举动是否知晓,听说此人在汴京时,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都敢跟章相公对着干,甚得官家宠信,此事若不慎被他知道,可就不妙了。”
王垣却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郡王再受宠信,脾气再不好,但别忘了,他终究也是‘官’,是官儿就该懂事,此事可是被汴京数十位权贵的眼睛盯着呢,河间郡王纵是不满,又能如何?”
“郡王在汴京时不结党,不参事,是谓‘孤臣’也,就算此间事泄,他除了告到官家面前,还能如何?”
“可这些土地关系到数十位权贵的利益,众人施压之下,纵是官家也不得不妥协,依我看来,最后不过是不了了之,官家也只能默许。”
“官家都不能追究,郡王还能如何?”
听王垣这么一分析,韩维也渐渐放了心,脸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空,胸膛也不知不觉挺了起来。
当数十位权贵一同犯法时,所谓的是非黑白就无法分辨了。
权贵们本身就是国法,法纵森严,遇到这股滔天的权力,也必须要让路。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所以百姓们遇到不公时,常常挂在嘴边的所谓“法律”,所谓“公正”,其实是无力且天真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模样。
韩维眯着眼,看着远处正在辛苦丈量土地的二十余官员,心中愈发欣悦。
这些,都是传承世代的良田啊!简直不敢想象大佬们的子孙后代会过得多富足。
他们的快乐就连转运使和户部侍郎都想象不到你知道嘛……
接着韩维不知想起了什么,扭头压低了声音道:“从河北诸城迁来的农户流民,安置的地方没问题吧?”
王垣漠然一笑,道:“安置那些贱民太简单了,随便找个避风的山谷,扔给他们一张草席,每日发两顿野菜粗粮足矣。”
“这批农户最后还要挑选一批老弱病残分配土地,做给郡王和朝廷看,但其余的青壮劳力,会逼他们签下死契,成为汴京诸位权贵大人们农庄里的农奴……”
“将来不仅可以免掉多少税赋,耕地所产也不必分给贱民们,权贵们独拿,你我又是一桩大功。”
韩维低声道:“安置农户的那些地方,死了多少人?”
王垣淡淡地道:“死人在所难免,有的贱民不服不公被打死,有的还痴心妄想朝廷真会给他们分配土地,还有的老弱妇孺不耐路途劳累,或者生了病,至今二十余处安置地,大约死了四五百人罢了。”
韩维闻言冷淡地道:“稍微对他们好一点,莫死太多人了,不然不好对汴京交代,河间郡王若发现了,更不好应对,莫忘了咱们可在他面前保证过的。”
王垣嗤笑一声:“郡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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