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奏疏后,恭敬地双手将奏疏捧起,放回桌案上,然后默默地退后几步。
如今的萧兀纳已调任,不再是知黄龙府兼东北路统军使,而是“都宫使”,用直白的话来说,相当于耶律洪基贴身的国事顾问和智囊团。
之所以被调任,一来是萧兀纳确实战功彪炳,任东北路统军使多年来,为辽国朝廷强力打压东北的女真族部落,镇压女真族多次动乱造反,深得耶律洪基欣赏。
二来则是萧兀纳受了赵孝骞的暗中授意,尽快回到辽国上京朝堂的权力中枢。
再加上萧家与大宋的楚王府暗中做雪盐买卖,萧家这一年来赚得盆满钵满,朝堂上下使了不少钱,又经常给耶律洪基送点贵重的小礼物,小心意啥的,一来二去,简在帝心。
于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萧兀纳终于被调回了上京,留在耶律洪基身边听用,而且耶律洪基对他的才能特别看重,国事朝政皆与其商议。
耶律淳兵败,耶律洪基第一时间就把耶律斡特剌和萧兀纳召来,足可见耶律洪基对萧兀纳确实看重。
当着二人的面,耶律洪基大发雷霆,痛骂耶律淳,口口声声要拿问耶律淳治死罪。
耶律斡特剌二话不说举手赞同,曾经天下无敌的辽军,交到耶律淳手里居然搞出了全军覆没,简直是大辽立国以来的奇耻大辱,这种人不配活着。
君臣二人骂得痛快,萧兀纳却在一旁一声不吭。
这种事没办法掺和,两个姓耶律的,要治另外一个姓耶律的死罪,你们都是皇族,关上门打架也是自家人的事,我一个姓萧的能说啥?
说好话说歹话都容易得罪人,索性不吱声了。
许久后,二人终于骂过瘾了,耶律洪基喘着粗气,发现自己头清目明,身轻如燕,多日纠缠的风寒居然不药而愈。
“萧兀纳,你如何看?”耶律洪基望向一旁不吱声的萧兀纳。
萧兀纳躬身一礼,不慌不忙地道:“陛下,臣以为现在重要的不是治不治罪的事,而是如何防范宋军北进。”
耶律洪基勃然变色:“宋军北进?”
“是的,宋军挟大胜之威,再加上厉害的火器,还有宋国赵孝骞强硬的性格,臣以为,赵孝骞必然会率军北进。”
耶律洪基和耶律斡特剌对视一眼,二人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们很清楚,萧兀纳的话有道理,赵孝骞真有可能率军北进。
殿内一片沉默,良久,耶律洪基阴沉地道:“我大辽难道真的无法对付宋军的火器吗?他们的火器真有那么厉害?”
萧兀纳道:“陛下,耶律淳也算是统兵多年的老帅,战阵经验无比丰富,此番兵败,臣相信他的战略战术上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在宋军的火器面前,打不了就是打不了,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此战之败,臣以为非耶律淳之罪也。实在是宋军太厉害。”
“陛下,不得不承认,如今宋辽之势,易也。”萧兀纳无奈地道。
耶律洪基咬紧了牙关不吱声。
大家都不傻,有些事实其实大家早已发现,只是没人有勇气承认而已,或者说自欺欺人一番,总还沉浸在当年天下无敌的霸权美梦里,不曾想南边的宋国在军事上已悄无声息的迎头赶上,超越,最终碾压。
想到这里,耶律洪基对耶律淳倒是少了几分恨意。
萧兀纳说的没错,敌人太强大,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谁领兵都打不过,耶律淳此番兵败,却有几分背黑锅的性质了。
“赵孝骞若真领宋军北进,我大辽当如何拒之?”耶律洪基沉声道。
萧兀纳依旧垂头不语,不经意似的瞥了耶律斡特剌一眼。
耶律斡特剌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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