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寻常人可进不来呢。”袅袅坐在赵孝骞身边柔声道。
“没别的男人进来过?”赵孝骞似笑非笑地挑眉。
袅袅似乎有些生气:“世子何必羞辱奴家,奴家虽沦落风尘,可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见的。”
“就算见客,奴家也是在别的阁子与客人谈论文章诗词,奏琴弹瑟,连手都没让人碰过,这间闺房自奴家住进来,可从未让别的男子进来过。”
“世子不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吗?您若不信,尽可让麾下的探子去查。”
赵孝骞颇为惊讶地道:“你还知道我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
袅袅轻哼了一声,道:“世子是名满大宋的大功臣,街头巷尾处处有人议论世子的风采和功绩,您的爵位官职,如今大宋的百姓谁人不知?”
说着袅袅跪下来,温柔地给赵孝骞脱去鞋子,让他赤足踩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然后她也脱下绣鞋,双足如雪,晃得赵孝骞两眼放光。
袅袅转身走向梳妆台,从一个红色的木匣子里取来一只紫色的香囊,双手捧给赵孝骞。
“这是……?”
袅袅幽怨地道:“世子都不记得奴家,可奴家却时刻没忘记您呢,这是奴家亲手为您绣的香囊,里面有几片百年沉香,还有奴家从三清宫求来的一张平安符……”
“本打算在世子出征前送给您的,可世子走得匆忙,奴家这香囊一直未送出去。”
赵孝骞接过香囊,翻来覆去地打量。
香囊的做工很精美,看得出一针一线用了心思,香囊正面的右下角,用黄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骞”字,看来真是亲手绣制,不是街上随便买一个凑数的。
在这个“骞”字的旁边,竟然还绣着两行小诗,小诗的丝线颇新,显然是最近几日才绣上去的。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这是唐朝韦庄的一句诗,很好理解,就是字面意思。
算算自己出征的日子,至今恰好是“半岁”。
赵孝骞不由微微动容。
本打算领教对方的茶艺,修炼一下自己的道心,可现在这情况……
不管是不是刻意讨好,就凭这只亲手绣制的香囊,哪怕真是茶艺,这茶艺水平也算得上超凡脱俗了。
茶艺发挥到极致是什么境界?
是走心。
不但让对方走心,自己也要走心,真情与假意就连自己都难以分辨,处处体贴关怀,处处温柔解语,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都符合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茶艺至此,没有男人不上当。
古往今来针对帝王将相的美人计,不是美人的容貌多美,而是走了心,睿智如帝王将相者,他们难道真的傻吗?
因为走了心,就被人拿捏了弱点,这才是美人计的精髓。
赵孝骞抬眼看着袅袅,难得正式地端详她。
不可否认,刚才有一刹自己是真感动了,但凡是正常的男人,很难过这一关。
幸好,赵孝骞的脑中还保持着一线清明。
袅袅不是姜妙仙。
姜妙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毫无遮掩的爱慕,是干干净净的情意。
袅袅的眼神,没那么干净。
别问怎么看出来的,一个异性究竟爱不爱自己,稍微有过阅历的人都能凭第六感察觉到。
搂着自己又跳又笑,完全不遮掩自己的性格,瞎子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满溢的腐臭味道,这特么才是爱情。
而在国产片区里,那些进了房间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垂头玩手机的女人,她说她爱你,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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