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郎,不知这次辽使入朝,与我大宋所议何事?”
钱仲深惊呆了:“世子难道不知?”
赵孝骞一脸无辜:“我不知道……犯王法吗?”
钱仲深幽幽叹息,不停地安慰自己,官家安排的……官家安排的最大嘛。
接待辽使的正使,直到此刻居然不知道辽使来干嘛的,说出去……还是别说出去了,丢尽大宋的脸。
沉重地叹了口气,钱仲深道:“此次辽使入朝,与我大宋所议者有二事,一是,从明年起,我朝岁赐涨钱十万贯,二是,与我朝边境交易皮货山珍以及各种药材,以现钱结算。”
赵孝骞眉头一挑,岁币本来就够屈辱了,辽国居然还要涨价。
“若是不答应呢?”赵孝骞问道。
钱仲深叹道:“若我朝不允,辽骑当入寇,我朝真定和大名两府不保。”
“他们在想屁吃!”赵孝骞咬牙。
钱仲深苦笑:“世子跟本官说没用,接下来的谈判怕是很艰难,一切便仰仗世子神威了。”
赵孝骞又愕然:“我来谈判?”
钱仲深奇怪地看着他:“世子是迎辽正使,该不会以为只是招待辽使吃吃喝喝就好了吧?”
赵孝骞揉了揉脸:“……我真是这么以为的。”
二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而辽使萧光敬也没闲着。
从入城的那一刻起,萧光敬便耐心地边走边等。
小半个时辰后,辽国使团内有人凑近他身边,悄声禀报了许久。
很快,萧光敬便将赵孝骞的出身,官职,地位等等,所有的资料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然后,萧光敬不由对赵孝骞产生了几分凝重的心理。
根据辽国布在大宋的眼线所报,这位楚王世子在大宋官家的眼里分量不轻,甚至为了他不惜打破祖宗规矩,坚持封任宗亲实权官职。
仅这一点,已足够引起萧光敬的重视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赵孝骞与他所聊的每一句话,其实可以默认是大宋官家的意思。
难怪刚才在城外时,赵孝骞对他如此强硬,丝毫不惧引起两国争端,人家确实是有底气的。
皇室宗亲又手握实权,既年轻气盛,又出身尊贵不凡,老实说,这样的人若还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萧光敬都看不起他。
现在再想想刚才赵孝骞比他更嚣张跋扈的模样,萧光敬瞬间觉得很合理了。
大宋官家派这样一个人与辽国谈判,萧光敬突然发现这趟宋国之行不是什么美差。
刚才城外短暂的交锋能看得出,这位大宋的楚王世子不是善茬儿,属于一言不合就掀桌并且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人物。
说实话,萧光敬现在有点担心,在与赵孝骞谈判时自己会挨打。
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位世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稳重,很不讲道理的样子。
羸弱的宋国,怎么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匪夷所思啊!
街道的另一头,赵孝骞与钱仲深仍在商量着接下来的流程。
“两国舌战,自当雅量……辽使的吃住行,自有礼部和鸿胪寺安排,世子不必操心。”
“世子要操心的是,明日与辽使如何谈,官家有旨,本官愿听世子差遣。”钱仲深道。
赵孝骞瞥了他一眼:“谁说明日就谈判的?”
钱仲深感觉自己都快进UC震惊部入职了。
“明日不谈,何时谈?”
赵孝骞淡淡地道:“别人是上门要钱的,要钱懂吗?你见过债主上门后,欠债人立马就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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