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饥饿了。
李冉说了一句话就再不吱一声,摘下腰上另一只水囊倒在出口的地上一点,狠狠地抠下一团湿乎乎的泥巴,将扔到地下的十几个黑乎乎拳头大小的东西一个个裹上一层均匀的黑泥,拔开篝火将泥团一个接一个地扔进火堆。
篝火里每扔进一个泥团,火苗就会突然间瑟缩不少,他的动作很小心,扔进一个之后一定要等到篝火重新烧起来才会再扔下一个,直到十几个泥团全扔进去才倒出清水洗掉手上的泥,顺便将脸上的油彩一并擦洗掉。
丁芮一直好奇地看着李冉忙活,直到李冉一回头,那一脸营养不良的葱心绿加火炭黑突然间只剩下淡淡的色斑,刚想灌进嘴里的一口水顿时倒进了鼻子眼儿,呛得她涕泪直流,险些没憋死。
“急什么?喝光了我这儿还有!”李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施施然坐在丁芮对面,自顾自灌了一小口水,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慢慢咽下去。
这儿原本是公路下的一条涵洞,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被追猎至此的猎人改造后成了离村子最远的补给点,只是为了防备万一走得太远临时过夜用的,只储藏了一些燃料之类不会变质的东西。
这里监视不着隧道里过夜的匪帮,李冉原本没想到这儿来,可多了个大活人,总不能和他一起爬到树上去吧?看他也不像有那个身手的样子。
丁芮涨红了脸,好奇地死盯着李冉的脸看,接着又瞅了瞅他的手,一样变了颜色,犹豫再三她才鼓起勇气:“你在脸上抹的是什么东西?”她的心咚咚直跳,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儿。
“这个?”李冉想想觉得没什么可保密的,摸了摸自己仍然别扭的脸颊说,“油彩,伪装用的。”
他的心里郁闷得很,伪装油彩这种东西可不是萝卜白菜,防水的油彩抹到脸上之后非常难洗,不用力擦根本甭想弄下来,搞得每一次都脸扒了一层脸皮似的难受,可还是洗不干净,有心不用,皮肤的颜色和森林的背景色差了太多,不抹就别想靠近匪帮。
“噢!”丁芮马上明白自己想差了,这种东西她还真听说过,只是一时之间没能想到这上面,听李冉一说,立即想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心里都酝酿着一肚皮的问题,可又都不知从何提起。
丁芮盯着桔红色的火焰,压住心底的燥动,决定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是什么人……”
没成想李冉也在同一时间问:“你是什么人!”
异口同声!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内容,竟然连语气也出奇的相似,两个人都愣住了,突发的意外顿时将尴尬的气氛顿时冲淡了不少,还是丁芮首先回过神来,抢先说:“我是南滨丁家的人。”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上了嘴巴,在她的印象里,在这一带还没有几个不知道南滨丁家的人。
偏偏她还真就遇上了个不知道的,她没能从李冉脸上看到任何一点惊奇的表情,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我是这儿附近的猎户。”
“猎户?你开什么玩笑?你是说,你在这儿生活?”她一脸地难以苟同,就像她问了一个全天下都知道答案的问题,李冉却煞有介事撒了个弥天大谎。
李冉莫名其妙,还没等他再开口,丁芮就气哼哼地说:“你别逗了,看你穿的一身衣服就是好东西,旧时代留下的吧?现在就算北边的刘家也做不出来,这穷山野岭的你哪弄来的?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
李冉更糊涂了,他双手一摊:“那你说我哪儿来的?我又不认识你,骗你干什么?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听他这么一说丁芮倒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可在岐山里生存……这也太神奇了吧?可仔细想想倒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
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虽然远远不能和旧时代的普通学生相比,可对这个时代来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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