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的武林异地,兰陵王的典故你总该知道吧?”
“是,”我说,“兰陵王原是北齐高祖的孙子,名高长恭,勇猛过人,但天生容貌华美,在敌场前不足以服众,故一直戴上威武而丑陋的假面,用以慑人。”
“不错,”他眼里含笑,“兰陵宫的宫主便是个戴假面的男人,他在武林与官场中俱有涉足,手头又有重金,那般在皇帝面前失了宠的贵族都爱到他那里去饮酒享乐,他手下是即有学武精湛的高手又有执笔如流的文人,时日不多,已小有名气。”
他挑眉看我:“你说,那人会是谁?”
“郁子桓。”我想也不想,他素有手段,又得了磊的助手与官场的旧交,看来这些日子他也是一刻也没缓下,已另辟蹊径,创下这介于官道武林的新局面。
子王也叹:“此人可真算是个人杰,如此的精明税利,懂得在利害冲突中寻出路,夹缝里寻机源,这样的人,任是在什么位置上都能立起身来。”
“不错,郁子桓是天生来世上□□争势的人,也许在他生命中,出人头地不过是个起点,他要的,是掌握一切,傲视全场。”
这时,门外有人禀话,子王打着招呼,起身出去了。
我回过身来,却见王妃呆呆地坐在那里,今天已是她第二次露出幽怨的表情,刚才听她说到绮丽一事,应是个透析智慧的女子,难道世上还会有什么事情令她难以承受,萦绕着不可挥去?
我不明白。
半天,她才叹出气来,勉强笑:“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说:这人世间一幕幕上演的其实都是摊旧场的老戏,每一个时期,每一种人物,在以前,都能找到他的原身。”
“难道王妃也曾见过像郁子桓这般的人物?”我好奇,也许,如她所说,所有的历史不过是场循环的旧戏,可这样的人物,还是凤毛麟角,每一个故事,都会叫人心驰神往。
“是,”她声音低低:“有一个人,这样一个人……”她忽然住口,伸出手来让我,“来,这是中原来的碧螺春,是新茶,要不要尝一尝。”
她还是不想告诉我。
可我已经渐渐明白,当初,一定有这样一个人,曾经伤透了她的心,怪不得她不急于去劝绮丽,原来也是自己的老路,此中的纠缠缤纷,早已心知肚明。
“官中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她啜了口青碧的绿茶,又回复了笑容,“可是远远看去,这些人都是劳累,这么拼命的搏杀掠夺。做人,可不是场劫数?”
我笑:“不错,做人是很累,可是世间有六道轮回: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天,如果不做人,还能做什么?”
她愣住,一时忘了喝茶,“果然,”她发怔,“这句话我怎么没有想到过?”
“你们在说什么?”子王又回来了,他笑,“我仿佛听到禅机谒语。”
“不过在说子桓,似他这般辛苦,只怕别人眼里看着累,他却自己甜在心头。”
“是,这种人永远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责无旁贷,一心只往靶中近,世人说他们想不通,依我看,这样的想不通,很值得佩服。”
我笑了,子王必也是个心意坚定的人,所以才会欣赏起同类。
“你不信?”他微笑起来,紫色的眼眸如一池丽水,“我闲来也看佛理经卷,不过我爱的地方,与众不同。什么叫顿悟?不是脱了锦衣,丢掉财富,遁入空门便可悟了,庙里面就没有吃荤贪色的和尚?如果人真悟了,便是高官厚禄,酒池肉林,也可参透世情。”
“不错,”我认真起来,这个子王,博采众长,有自己的一套智语。
他正色,继续道:“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波动,而生心魔,但这七情谁又能牢牢控制得了?人没有了七情还算是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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