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枕过压过,怎么知道如意会人尽可夫、见钱眼开?难道□□不是人,说得话就不是人话了?”
“好,那你来看,此人是不是黑衣人,”我乘机指着那人问她,“看清楚了,他的下巴上有一粒很小的黑痣,那日你说黑衣人脸上也有黑痣,是不是这粒?千万瞧仔细了,别让少相受冤枉。”
我这话根本是胡扯,如意不由一怔,奇怪地瞟了我眼,又努力看他,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仔细想了半天,顿开茅塞,点头:“没错,就是他,他脸上有粒很小的黑痣,我看得很真切,错不得的。”
“放屁,”那人被按在地上,突然叫骂起来,“你这贱女人胡说,我那日包着脸,你能看到什么?”
这话一出口,他立刻知道是大错了,恨不得自己咬了舌头,可众人都已听见,他狠狠地以头撞地,直撞出血来,我却浑身一阵轻松,对着子桓暴怒的面孔,止不住地张口狂笑,到底是个纠纠蛮夫,十八般武艺耍得好,有个屁用,脑子实在是不行的。
可怜绝顶聪明的少相,竟然是毁在了一个笨蛋的手里。
终我这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一日在堂上,子桓愤怒的面孔,他算是个人精,样样捏得准,有胆有识,可惜,他忽略了这世上还有小人物,那些个精密机巧的布局,命运往往却是决定在小人物的手里,他能算准大概,可管不住那些小人物的千姿百态的心理,其实,他们,才是真正控制事态发展的主流。
我再一次看到晔,已是三天后,他伤口已无大碍,但终是伤了身子,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却已坚持榻上议事,想是经历了这桩事件后,更明白权力的重要,是一辈子也不能稍离开手的,这一课,代价很大。
“金毓,”他遣退了身边所有人,面对我,“这次的事情,全亏了你。叫我怎么谢你才好呢?”
“也许不用勤谢,如果皇上能把当初答应给我的东西赐下,就感激不尽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了?”他惋惜,“经过此事,我才发现,身边没有你这样的一个人是不行的。”
“但我志不在此,又何必勉强留下呢。”我婉言推辞,这一局可算险胜,如果不是当初如意的一句闲话,根本不可能逃出升天,回想起来,自己还是一额的汗呢,这一年来,我是看得清楚了,吃官场这碗饭,必要渗和着血泪,我是既不愿硬吞下自己的血泪,也不愿意勉强享用别人的,还是远走高飞为妙。
“你一走,我好比失了一支左臂,原本还想用子桓办事,可惜,他如此桀傲不驯,根本不会听从我的派遣。”他心有余悸,情不自禁地摸索伤口,“那一剑好快,少相不是文士么?怎么也会有如此毒辣果断的身手。”
我默然出了神,其实,来之前,我去了天牢,才见过他。
在天牢阴暗潮湿的污石地板上,子桓如支异域奇葩,幽幽地散发光芒,他身上的绯红绣衣早已团皱肮脏,但是面容高贵清秀,自在黑暗中隐隐透出光华。
“金毓,”见了我,他唇边挂上笑意,侧头揶揄,“何不进来一叙,放心,他们缚了我的手,伤不到你的。”
我慢慢走进去,不顾地上的冰冷和污垢,索性坐在他身边,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他,果然是个风头人物,身居逆境,仍然光彩夺目。又伸手替他解松了腕上的绳子,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文秀的腕上早被勒出了道道红痕。
“你有话要同我说吧,这里的人都被我遣出去了,你要开条件,直管来。”
他哈哈笑了,揉着手腕,道:“金毓,我真是欣赏你,一直以来,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这事可算我咎由自取,我不怕你能猜透这道机关,可是却小看了如意的作用。”又冷笑,“我们本是同样的人,所以你该知道,做任何事情,我都会留条后路。想用这事置我于死地,大概还差了几分火候。”
“你是要用磊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