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只怕要天天听他的一番谆谆教诲,说也奇怪,父亲本是武林出生,倒会了一身的官场口气。
一边早有婢女去后堂通知母亲,不一会儿,我那尊贵贤良的母亲便碎步赶过来。
“毓儿,”她一迭声地叫我,“怎么又是一个多月才知道回来看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外祖父赏你园子单住。”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一把拉住我手,“既然来了,何不在府里多住两天?瞧你瘦得这个样子,是不是厨子手艺不好?也别太操劳了,官家的事是做不完的,自己身体才最要紧。”
听这话我并没有怎么样,父亲却是着恼。“他何曾做过朝中的事?”他薄怒,“也不肯好好学武助我,整日里风花雪月的,一身纨绔子弟的庸碌模样。”
母亲舍不得,可又不敢当面驳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心疼地抚摸我,摸得我浑身不舒服,幸好父亲也看不下去了:“你这么搓捏着他做什么,他又不是个小孩子,还不先下去,我有话要同他说。”
“等会别忘了来我房里。”母亲无奈,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她才出门,父亲便转过脸来看住我:“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过了么?你若是想继续在翰林院就别吊儿郎当的混日子。要不就干脆来助我管理武林的事,当今皇上既然偏宠你,你就得做出些事情来,不能令他太失望。”
我低头不语,翰林院和武林我都没有兴趣,官场是趟混水,江湖却是沼泽,我只想快乐自由地过日子。
“你说话呀?”父亲声音又响了起来,“难不成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混下去?如此一事无成你白来人间一趟!”
听他这么说,我忽地笑了,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武林的事有二弟帮你还不够吗?磊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又懂得筹谋调度,他不是下一界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吗?再说在翰林院中,我只负责书卷目录的整理与编撰,总不成再出去考功名做高官,我天生志不在此,父亲又何必强求?”
“庸才,庸才!”父亲跺脚,怒,“真不知怎么生下你这不肖子来,偏又是长子,文武皆不成,辱了门楣不说,叫人看了是可恨又可笑。”
我叹气,只好恭身聆听,也难为父亲了,他本是世袭的武林盟主,却娶了当今公主为妻,在别人看来他是朝廷江湖两手都有掌控,威风凛凛、左右逢源,可我却知道,这是万分险峻勉强的活儿,搞不好两面受力,略有闪失会粉身碎骨,偏母亲又温柔善良,二弟也是人才俊杰,又不好打家人骂奴才的,除了我还有谁能给他出气。
就这样,一如往日,我低着头在房里被他足足训了一顿饭的时间,这也是我每月一次的家常功课了,早已驾轻就熟,只等到他累到住口,我便可抬脚走人。
终于,一大堆老生常谈后,他取了茶盏,我也识趣,忙从旁边婢女手中接过敷在冰盒子里的手巾,递到他面前,满面诚恳:“天气热,父亲请用。”
他“哼”了声,伸手接过去,道:“费了这许多时候,我的话你若听得进一半就是你的造化了,也罢,你还是去看看你母亲,省得她又担心。”
听他这话,我如同领了圣旨,垂手出了门,又来到母亲房中。
这次是完全不同的情景,还未进房,已有婢女笑着迎出来,挑着珠帘迎我进去,一旁母亲的贴身婢女巧红亦是看着我长大的,见了我欢喜得不逊于母亲,上来拉着手不放。
“好了,好了。”我笑,“我又不是八岁的小孩子,一个月还是见得了一次的,别这么肉疼行不行?”
“是,是。”她直笑,“少爷也有二十二了,不过没成家的主子不能说是大人,要等少爷行完大礼,有了少奶奶管,我们才算是不用操心了呢。”
真是的,每次无论说什么,她都有办法转到这么句话去,我只好苦笑:“那你还是继续操这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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