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得意起来,隔着人群,向子桓点头微笑,这一刻,我才是那只弄鼠的猫儿,以往的那口郁气已随着那悠悠的乐声,渐渐灰飞烟灭。
转过头来,再看场中,绮丽腰肢柔软,长臂波形,时而跳跃如春泉激迸,时而宛转若秋叶翻飞,她轻移莲步,在每桌间逗留又飘走,慢慢舞到太子身边,含着笑,侧过身去,玉颊却在子桓脸边贴擦而过,众人哄笑鼓掌起来,子桓一愣,立刻脸红了,他瞪着她,猜不透到底是什么心思,绮丽却只是媚笑如花,脚下舞步不停,一手变幻着姿势,一手已端起太子面前的酒杯,又旋身舞回场中。
经她如此挑逗的动作,气氛顿时欢快起来,所有的人都呵呵的笑着,太子虽被拿走酒杯,却也笑得兴奋,“少相,”他对子桓眨眼,“自古美人爱少年呀。”
子桓并不说话,他已感到不对,可是,他既看不出来,也无能为力了。
绮丽端着玉杯,舞得飞快,衬着园中的灯光花影,她像支山间的精灵,晶莹的眼波,鲜艳的红唇,粉香如玉修长的身体,这样的美人谁不迷恋,所有灼灼的目光中,终于,她转过身来,对着皇上,露出最动人的微笑。
皇上喜得呆了,看那活泼绝色的美人,于众人中只看着他,为他舞出妖娆的动作,一步一步踏上来,送上她比花还艳,比玉生香的面孔,还有那丝般滑腻的肌肤,绮丽把酒杯放在他的桌上,十指纠结弯曲,在皇上的面前幻成朵玉色的指花,她抬起头来,嫣然轻笑。
子桓猛地明白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人群中,我呵呵笑了起来,走到了这一步,算是胜了六分。
座上的皇上哪里看到这些,他痴笑着伸出手,想抓面前的玉色指花,可是美人轻滑如油,他还没有碰到那嫩脂香肌,她就已经拧腰转开,乘势间端走了他面前的那杯酒。
绮丽拈着杯子,眼风飞溅,一路行云流水般又舞回太子桌前,变出百般花样,动作变化间又将酒杯返回在他面前,临走,却向子桓展颜一笑,启唇吐舌间似乎说了什么,口型轻佻引诱,那意思我却是明白的,她在说:“傻小子”。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俯在桌上,疯子似地捶胸大笑出来。
众人都奇怪地看过来,可我也顾不到了,狂呼:“这舞跳得真好,好舞呀,好舞。”
“对极,对极,”众人立刻鼓掌起来,呼应道,“果然绝代佳人,绝世奇舞。”
绮丽轻喘着气,立定身躯,道:“多谢赏言,皇上,这下可以喝酒啦。”
“哦,不错,不错,”皇上如梦方醒,笑眯眯端起面前的杯子,“这般妙舞,的确该尽一杯酒,是不是等这杯喝完了,你会否再舞一曲?”
他的杯子才碰到唇边,却已发现众人眼睛已不在他身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太子,灯光下,他的脸色变了,苍白似见了鬼,瞪着面前的酒杯,人只是往后退,终于,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皇上奇怪,忽然明白过来,笑道,“那女子方才取错了朕的酒杯了,这也没什么,皇儿放心喝了就是,朕不会怪罪你的。”
他说得轻松,太子哪里肯喝,他虽笨拙地爬起身来,重又入座,可脸上早已满是汗水,又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两只眼睛一会儿看子桓,一会儿又来寻我,露出乞求痛苦的神色。
子桓一言不发,只作不见,举止间并不因此而有分毫失态,他的目光偶尔划过我脸上,眼中俱是怨毒愤怒,我与他双目相交,心里倒也佩服他的镇定自若。
“这是为了什么?”皇上怀疑起来,放下酒杯,盯住这个狼狈不堪的儿子,喝,“竮儿,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不快饮了这杯酒,别惹人笑话啦。”
听了这话,太子本已惨白似纸的脸色突又胀得血红,豆大汗珠从额上滴了下来,他吃吃地说:“父……父皇,儿臣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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