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怎会睡着呢?她敲敲有些昏沉的脑袋,看见中指绑着根红线,奇怪地注视了一会儿,为何手上会有这么根红线,扯了一会儿扯不下来,便放弃了。
“夏至呢?”妁漓婉问道。
“婉儿,你可醒过来了。”妁母抬着一碗药走到床边。“夏至给你留了封信。”
“我这是怎么了?”妁漓婉顾不得喝药,接过妁母手里的信。
妁母坐在床边吹着吹药道:“你着了风寒,睡了五日,可真是吓着娘了,来把药喝了。夏至可真是个好孩子,他那夜把你送回屋便去山里了,他说给你找草药。”
“五日?”妁漓婉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夏至身有要事,吾会尽快回来。美人当善养自身,别离不过佳相见。勿念,夏至。
“他又走了。”妁漓婉哭起来,“这傻狗哪有那么多的要事,说走便走,走了便别回来。”她接过妁母手里的汤药,像饮酒般一干而尽,喝的太快,呛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婉儿,夏至说他去一日便回来。”妁母拿了快帕子,帮她擦擦脸,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可是现在已有五日,我和你爹爹去山里找了,可是没找到。”
失落感填满妁漓婉的内心,江雪为何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不是还在问她是否跟他去外界,她正想回答:若是跟他一块儿出去,那她还是愿意答应的,可他就不见了。
现已经五日,他若是要走,她怎能留得住他,妁漓婉想到,第一次是他走散,第二次是他被人捉走,可是第三次是他自己走的。她想起他那日对她说,你越想越得不到,随他去吧,她只要等他便好。
寒江雪在竹林里,眼看着迷雾越来越大,漆黑的天际没有一颗星星,妁漓婉的梦境不可能如此阴森才对,肯定有人进了她的梦境,并且还做了些什么。
妁漓婉的梦里没有他,他施下的传音线还不管用,他随即取出指天剑,也不敢直接运功劈掉这片林子,生怕会让这梦境破碎,“冰之灵,月之魂,以冰之力,寻离魂。”冰魂令本可以借着月光寻魂魄,可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能想到的只有指天剑剑身上的寒光,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寒江雪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手心一个忽明忽暗的蓝色心形符号在黑暗里格外惹眼,寒江雪有些惊讶,他的手心何时有的这个东西,他自己竟一点都没察觉。寒江雪聚集了些寒气汇在手心,那符号却毫无反应。算了,顾不得研究这符号,寒江雪往前走了几步,收回指天剑,他看到那手心的亮光暗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这符号仿佛在指引着他,现在也只好试试了,寒江雪伸出手掌,每当他走错方向,那符号便会变得暗淡,而方向对了,他越往前走,那光便越亮。
走了大概五个时辰,寒江雪终于出了迷雾,他原本就神元缺失,这梦境还压抑着他的寒气,现在可不是晕过去的时候,他支撑着走向河边,抄起着水扑在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在下一秒还是倒了下去。
妁漓婉正在河边洗衣裳,她握着弑冥临走前留下的捣衣杵,把那衣裳当做弑冥,边打边骂道:“江雪,臭江雪,夏至,臭夏至,不管你是江雪还是夏至,真的真的是太……(讨厌,她还是说不出。)气死我了,说走就走,走是吧!你走啊你!”
她想了很多骂人的词,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了,她干脆站起来,一手提着捣衣杵,像提着一把菜刀,一手指着脚前面那件衣裳,憋了半天,还是骂不出口:“气死我了!”妁漓婉一跺脚,又蹲下去道:“打死你,打死你!你走了就别回来,枉我还去找你……”最后骂着骂着还是流下眼泪,她一把抹掉大喊道:“我才没哭,傻狗,鬼才会哭,我没哭……”越打越没力气,她放下捣衣杵,直接抱起衣裳扔到了河里。
“婉妹妹,那是我的衣裳啊!”廖夜泊看着妁漓婉,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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