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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似乎更为硬朗,又似乎更为麻木。
砰砰几声,芮把满篓的废物倒进了大铁桶里面。几个镜头间,她拿起挂在桶边的一条又旧又小的鹅黄色儿童连衣裙,用打火机点燃,把燃烧的裙子扔进铁桶内,顿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黑烟。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旧裙和其它东西在化为灰烬。
“甜豆。”盖尔的画外音响起。芮转身看去,斜侧镜头见是盖尔从屋边走来,她身着颜色更深沉的褐绿外套和牛仔裤,泛红的褐发直直披在脑后,和登场时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盖尔的神色平淡,语气也是:“你差不多好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芮微皱起了眉头。
单人中近景分开着她们,仿佛身在不同的时空。盖尔又说:“回那辆房车去。”
“为什么?”芮着急而无奈,那模样像在说弗洛伊德还是个混账,为什么要回去忍受他,忍受那种生活……
盖尔顿着不作声有半晌,望向了远处,避开芮的目光。她双手插衣袋的动作、飘忽不定的眼神,让银幕外每个人都看到她的迷茫,悲哀,伤逝。这时盖尔才说道:“你自己的麻烦都够多的了,我不该还留在这,而且……”
她无声无息的似轻叹,声音越发沙沉:“我有个宝宝,不能这样养大他,不能。我和奈德得回家去了。”
“家?”芮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的样子,“你真的爱他吗?弗洛伊德?”
“我不知道。”盖尔脸上表露出了些痛苦,像在让芮别说了,芮,别说这些混帐了,就让她麻木点,拉扯着过下去。她有点语颤:“但我爱奈德,我非常非常爱奈德!你明白吗?他不能没有父亲。在这里不能。”
芮没说话地望开。
观众们也陷入沉默,感触各异。
艾丽西卡想起了惟的一番话,该指责盖尔吗?没出息的弱女人?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能怎么样女权?
谁不想像女权明星们那样滔滔不绝什么新生女性的力量,当个看上去完美无疵的公众偶像,可你能吗?那是城里人的游戏,你他马的连城里人都不是。她们的女权是一种奢侈品,正如她们的名牌包。
盖尔为了孩子怎样都愿意,她的忍耐难道就不是力量?
也许有其它更好的方式,应该有,但盖尔不懂,她只是个乡下的傻-逼姑娘,以她的世界观,她只知道奈德不能没有父亲。□▽○番茄☆小○说网 `--.-f`q`x-s--.com
在这个故事里,友方阵营中无论男女,人物们都面对着同一种抉择:一边是亲人的事,责任;一边是自己的事,自我。
杰苏普死于他的责任,康妮逃避她的责任发了疯,芮担责于母亲和俩弟弟,盖尔和弗洛伊德担责于奈德,眼泪叔叔担责于芮一家,两个男孩担责于芮。除了弗洛伊德选了自我,其他人都选了责任。
如果盖尔选了自我,把奈德扔下那辆房车,她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远走高飞,那她就是女权了吗?
所谓女权不应该是女人成为男人,女性当然要活出尊严和自我,但女性也要尽到生理和伦理赋予的责任,以女性的方式。
不只是做到和男人一样的事情的女人才是女权,做到女人才能和本该做到的事情的女人,本来就不比任何人差,值得最大的尊重。极端女权带给社会一种错觉,似乎女权就等于传统女性的完全对立面,甚至包括结婚、怀孕、哺乳、爱男人和孩子。
似乎那是要羞耻的,似乎像爱普瑞那样当个玩弄男人、罔顾宝宝的女混蛋才是女权,才是活得高尚、强大、精彩。
就连女性本要做好的那一部分也不做了,要和男性争抢本是男性要做好的事情来做,指责还在做女人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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