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宠溺地看着她，说：“好。”

    一月之后，大雨滂沱的下午。

    窦冰瞳百无聊赖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拨弄着鬓边的碎发，眉宇间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稚气，这才恍然，自己竟十六了。十指纤纤竟已出落得这般美好了，心头悠悠涌上一阵惧意。

    服侍她的小丫头急急切切地说：“三小姐，屋外已经停雨，兰心湖上的鱼流了不少下来呢！小姐可要去看？”

    兰心湖上的北厢房住着爹爹的坐上宾金贤，他养的鱼自是好的。每每下暴雨，总有那么一两只通过沟沟壑壑流到她的菏塘中。而她，总是趁人没发现前将那些金贵的鱼儿占为已有。

    窦冰瞳抽回了心神，恬静一笑，没有答话。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

    “这六月的天还真就是孩子的脸，说哭就哭，说停就停。”

    小丫头静静地站在帘前聆听，心内倒是奇了，今天她家小姐怎么提不起兴趣了呢！莫不是自己太过鲁莽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暴雨过后的天空分外明朗，树叶被洗得格外的透亮，窦冰瞳抬脚轻迈着步子，往西院的荷塘走去。凄凉萧条的野草被豆大的露珠压弯了腰，也湿了她的裙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