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葛将军对我最好。我生气小王爷,也生气袁家二位公子。自从我爹战死以后,也没有人送我回去,我就留下来在军中长大。直到去年我才有个从六品的校尉品级,而你看袁家二位公子,他们来到就杀了苏赫不假,可他们升官也太快了,不是我一个人不服。”
霍德宝屏气凝神认真听着。
“我爹是战死沙场,等打完仗尸骨都没收全。而王爷呢,却厚葬敌将。都说苏赫下葬王爷到场,苏赫还是个全身。宝倌,你心里想得通吗?”
霍德宝嘀咕:“我有什么想不通的,这是敬意,平时我叫你看书,你总不听。就这几天你心情不好才跟着我坐一晚上,我说你怎么对着书忍得住不动,原来你一想一晚上的心事。”
昆小五激动了:“敬意应该对自己人不是吗!”
“那你看看书上有许多大将都会埋葬自己的对手,因为尊敬他。”
“我不懂!我没有爹,我没有他们的好命,我也不怎么认字,我不爱看书!”昆小五说完,转身走了。
霍德宝张口结舌,追上去叫两声:“哎哎,”见昆小五头也不回冲入黑暗里。
霍德宝觉得自己应该追上去,但帐篷里爆发出大笑声,不知陈留郡王在说什么,胖兄弟们颓废不翼而飞,胖面庞上容光焕发。而再看昆小五的身影,愈发在夜色中暗淡无光。
作个比较,宝倌还是愿意回帐篷里凑热闹。但他转过身后,方向却是父亲和自己的帐篷。
宝倌边走边叹气:“好兄弟不是吗?我是一只鱼一只兔子的好兄弟,所以我得为他们劝解好你。我也是你小五的好兄弟,所以我得赶紧寻个法子帮帮你。”
内心迸发出宝倌很得力,宝倌不可或缺。宝倌没头没脑又是一句:“我可不是战哥的好兄弟。”一路小跑回到父亲面前。
……
葛通的帐篷虽然没有加福的凉爽,但托小王爷霸道的福气,他为了保证通往加福帐篷的风,附近的帐篷井井有条,间隔合理。夜风上来以后,在每个帐篷的四面都形成穿堂风,从每个帐篷的四面流过,葛通是个男人,更可以把帐帘子高打,烛上加一个灯罩,看书写字的他看上去也颇为愉快。
见到儿子的小噘嘴儿,葛通笑容加深:“又闹的哪门子别扭?今年不比往年夏天过的好吗?有加福带你出去吃喝,瑜哥璞哥也来了可以陪你。”
回想最近的去年夏天,葛通含笑轻轻叹上一声:“去年我还担心你孤单呢,今年就不必了,以后更加不必。”
宝倌的临时烦恼就这样让岔开,他问道:“父亲,您找来昆小五他们陪我,为什么还担心我孤单呢?”
“杨大彪,木小柱,赵石头和昆小五他们跟你不是一个路上的人。”葛通笑吟吟。
“咦?父亲您挺喜欢他们的啊,怎么又和我不是一个路上的人?既然不是一个路上的人,父亲为什么让他们陪我,又让我照顾小五。”宝倌圆圆的眼睛在烛光中疑问满满。
这寻寻常常的一句话,勾起葛通心中挥之不去的内疚。和他的童年及少年相比,让宝倌小小的年纪就到军中,夏天有蚊虫叮咬,冬天经寒风刺骨,葛通知道他在给儿子吃苦。
但这段苦的结局,却将是荣耀的甜,也完成母亲的心愿,江左郡王这一支没有倒下,葛通再心疼儿子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说他在每每最艰苦的时候,有忍不住要送宝倌回京过贵公子日子时,常告诫自己,留下宝倌在身边,才是真正的心疼他。
但这话并不能抹去刻骨的歉疚,他的儿子本应该在京里红梅暖阁夏水秋桂长大,而不是冰天雪地暴雨阴风。
繁花似锦可以是通往远方的一条路,崎岖泥泞也能到达远方。葛通并没有把昆小五等人看成泥泞,但也愿意给儿子更好的陪伴。
最孤立无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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