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苏赫花这份儿钱,范先生在回营以前必弄清楚。
他的马车晃荡到这里,就听到苏赫战死的消息。范先生为二位公子喜欢的快要流泪,想到先老国公后继有人——他和顺伯持同样的想法,都认为袁训才有先国公之风,龙氏兄弟退后——高兴之余,凭借多年的阅历直觉苏赫死了,边城有些地方不会太平。
果然,他稍用心思,这个消息就到耳朵里。而范先生多年谋士出身,也能想到按小王爷到军中的日子来算,苏赫来得足够快。军中出了通风报信的奸细。
范先生坐的位置在陈三侧脸方向,他看到一个面皮腊黄,很难看出是中原人还是异邦人。中原人风吹日晒久了,肌肤也能成这种色泽。
这个人年纪三十出头,范先生隐居在国公府的时候,他还是少年。范先生放心的对从人道:“请他过来。”
陈三过来以前,机警地先把范先生从头看到脚,又看过周遭,才过来见礼:“先生一看就是外地人,从哪里来?”
范先生暗暗好笑,他在京里居住几年,养得面皮恢复雪白,这陈三就看走了眼。他要是知道这里一草一木一块石头自己也比他熟悉,不知他会不会中箭的兔子似的溜走。
回道:“明人不说暗话,听说你手里生意大,有桩大买卖寻你。”
“多少?”
范先生伸一根手指:“一万,一万黄金。”
陈三眸子里有细小的火苗出来:“要什么?”
“苏赫你知道吗?”范先生不动声色。
陈三面色一怔,手悄悄的往腰间短刀上放去,冷淡地道:“他死了。不管你买什么,你这买卖我做不了。”
“不能,还来找你吗?”范先生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推过去:“这是说话的钱。”上面的数额让陈三打算起来的身子重新坐好。
收下银票,陈三皱眉:“你要死人我可没有办法,梁山王安葬的他,没有人知道他葬在哪里。”
范先生微微一笑:“打听啊,梁山王不会自己挖坑埋他,总得有掘土的人,扶棺的人。”
陈三默然半晌:“要加钱,这事情风险太大。还有,我只提供地点,不负责挖坟。这是晦气事。”
“成。”
“两万黄金。”
“日期?”
“一个月。”陈三犯难的神色出来:“一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这事情风险太大了。”
他屡屡的说风险,范先生记在心里。他要是真的胆子不大,只是个经济中介人,贪钱的那种。而贪钱的人都好对付。范先生一亮巴掌:“三万,十天!”
“二十天!你不能逼我,我要是自己知道地方,我今天就带你去。这事我得打听,得人家方便还得肯说。”
“十五天!你是有名气的我才找你。半个月,我多一天也不等。”范先生目光炯炯。
陈三盯着他:“要的这么急?你不会是奸细吧?”
范先生高深莫测地一笑:“你猜?”
“要是奸细,”陈三笑出一嘴的牙:“你还得加我钱。”
“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
陈三把刚才收的银票还给他,范先生收好,小声道:“我家主人要苏赫将军一块心头肉,再不快点儿,这天气他要烂了吃不得了。”
话到陈三耳朵里,他的面色露出古怪,随后拔腿跑了出去,外面有人大骂:“长眼吗?别处吐去。醉鬼!”
范先生忍俊不禁。
陈三再回来的时候,吐的面白如纸。奄奄一息的模样还要问到明白:“呃,有什么用?”
“我家主人是南边儿水军上的将军,听说苏赫天生威猛,让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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