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连讳带着往外面走,随后是文老爷和文三姑娘。不容安王不走,在太监过来轻声提醒,如果他不再走,会把他架出去。
安王茫然的起身,走出以前不由自主又看太子一眼,见他也对着托盘里的东西发呆,神色好似皇帝刚才一样。都是站着的安王能看到托盘内是一张纸,那道左右他最近体面和噩运的圣旨竟然由一张纸主导,哪怕他往殿门外去,前面是秋阳晴好,安王也只看到一片漆黑,致使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
这就是太子权势与别人不同吧?太子可以看的,别人看不到。太子能去的地方,别人不能去。迷惘沉浮间,火烧火燎的嫉妒更加旺盛。
脚出殿门的时候,仿佛听到后面有父子间的说话声,那里还余下一位父亲和一个儿子不是吗?但安王两耳嗡嗡心神如颓,已没有力气再去寻索。
……
他听到的没有错,皇帝斥退他们,徐步往殿后走的时候,太子双手捧着托盘不顾仪态的撵上来。
“父皇父皇,”他跟在皇帝身后恳求的道:“十一弟出这事情不怪儿臣,真的是他贪念而起。”
皇帝回过头本想的还是训斥他,但一扭脸儿见到无数照在殿内的碎阳在太子面上闪动,把他的恳求明亮的闪动成一团稚气。而他的话语也跳出君臣的格局,似小儿嬉闹索求爱物的嗔语。
没有原因的,皇帝嘴角勾了勾,有了一笑。
这一笑让他似极了父亲,而不是皇帝。太子嘻嘻:“父皇,贪念这话儿臣早就说过,贪念是可以改过来的。不信您看…。”他把手中托盘晃一晃。
皇帝再对他发怒已没有心绪,又有席连讳解释他是太子寻来。皇帝漫不经心发泄着内心中余存的不满:“他贪,你鬼,反正你好不到哪里去,朕又不老,别在朕面前弄手段!”
一拂袖子:“别跟来了,跟来你不是好人。”
太子说着是是停下脚步,恭送皇帝远去后,笑意染上他的眼眸,把托盘中的东西也染上轻松。
而上面两个东西的内容,本就能让人轻松。
……
污泥有油污的一张纸,上写着:大道于心,慈悲通灵。戒杀戒淫,违者难以挽回。
旁边是打开的奏章,是冷捕头所写。
“太医证实林允文已发疯,他半夜里所看的东西出处也找到,是外面给犯人送吃食的一张纸,落到栅栏处后,应该有人误踢到他狱里。让人吃惊的是他扛着重枷居然走到栅栏边上。”
……
昨夜忽然想起去看林允文的人是太子,亲眼见到林允文扛着个重枷走动的也是太子。
太子不难想到林允文是重犯,轻易不许人接近。那纸?说不好是他自己踢进去的。
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难缠的林允文为它发了疯,而皇帝看到以后,当机立断下一道约束安王诸多的圣旨。而太子见到后,对这一切都理解,他心明如镜。
没有再耽搁,太子带着这托盘回到府中。
……
书房里冷捕头已经在,见到他后,和太子一起喜动颜色。冷捕头干搓着手:“殿下,书是皇上看过后,在您这里收着,取出来我再看一眼。”
太子依言取出一本陈旧的薄皮书籍,直接翻到书的最后,冷捕头托起那张纸,小心翼翼放上去,两个人喜笑颜开。
“就是这张!”
草原上抓捕到林允文以后,冷捕头用尽方法让他吐露各地的大天教官场余孽,也拿到这本一直知道却在以前抓捕林允文后没有到手的神算之书。
皇帝要去看了好几天,问这最后一页去了哪里。太子也有相同的疑问。而现在从两下里纸张的颜色字迹来看,最后一张已经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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