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郡王的事情,以你多年见解,细细回朕。”
又考虑到老国公不能久站,赐他坐下。
老国公嘴唇哆嗦着,千言万语涌到胸口,激的泪珠先出来。几十年和梁山老王的矛盾,对郡王们的不满,只除去他的女婿。八个儿子窝里反也有关连。不由得老国公一声长叹如乌云滚滚逸散而出。
皇帝这熟知宫闱险恶的人听到,没来由心头一寒,油然生出怜悯好在不多。他虽话说的和气,但内心还持秉公为主。
“以老臣来看十大国公守十大重镇,是开国先皇设立的十大门户,好似十把铜锁。总理这锁的是梁山王府,余下尽皆外姓,哪怕当地呼声再高,也还是把锁当不得全局。”
皇帝心想这话直指皇家避讳的兵权落入外人手,虽直了些,却是道理。十大国公尽数鼎盛时期,但兵权也还是分散的。
“郡王和国公本是互相牵制,以他们封地夹杂国公封地之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峙之势又井水轻易不犯河水。皇上,这样的局面才是太平的。”
皇帝皱眉:“那是什么时候打破的?梁山王竟然不管。”
“管不了。”
皇帝情不自禁动动身子:“太子去看,说军纪还好,只是各郡王国公封地四至混乱,这四至也是能乱的?军粮没有保证在所难免。”
“回皇上,四至在各府衙门还是不乱的,乱在大家互换上面,彼此心知上面。”
“怎么换?”
“先皇在设立这局面的时候,思虑久远,封地保证军粮是不能出售的。但除四至以外的地却没有规定。”
皇帝嗓音冷冰冰:“朕听不懂,什么叫除四至以上的地,田地的四至以外如果是你们新开垦的地,衙门会有记录。如果不能种,怎么还能叫地?”
老国公用手比划出四个边,再比划出边内和边外。皇帝气得浑身颤动:“朕头一天知道,四至原来只是四个边!里面外面都不算!”
“所以出售土地以后,岂不是成了大家互换?”老国公又是一声叹息:“皇上息怒,老臣有谏。”
皇帝压压怒气,想想梁山王府也尽是混蛋,这样的大事不回报也没发觉不成?迸出话来:“讲。”
“诸国公府不能先请封世子!唯其军中有名声,以军功定身份。”
皇帝又一回糊涂:“为什么?”
“儿子们多了,争风也是正常。但争来争去争世子位,不如心思放在军功上面。边境安宁,有国方有家和。都去争世子位置,别的地方也难用心。”
一瞬间皇帝以为老国公说的是他自己感悟,好在他不好糊弄,没一会儿反应过来把自己也说进去。
眸光锐利的把老国公看似坦然的面庞打量过,皇帝满含危险地悠悠问道:“你是在暗示朕吗?”
“臣不敢,臣说的本是自家,和已不在的钱国公府,凡是有儿子的都能说进去,不是老臣有意。而且眼前有个例子,因为一脉单传而世子没有兄弟可争,但代代不含糊,代代军功为重。皇上,他们家就没有老臣的家事。”
皇帝沉吟:“这么说,梁山王府自家没有这些事情,也就想不到你们的家事?”
“回皇上,代代梁山王也想不全郡王和国公暗地争夺的险恶。他们能做的就是维持大局,维持平衡。背后的事情他们管不了。”
皇帝听到这里全都明白,郡王和国公间的乱全由家事而起,由家事而争兵权争家财,却没有人肯争军功。梁山王坐视不管固然可恶,但历代梁山王的重心确实不应该在别人家事上面。郡王们掺和进去用心难提,但国公自家也好不到哪里。
“不是受伤的人才割腐肉,太平久了一样滋生。”皇帝喃喃过,忽然眸光炯炯:“梁山王上奏章,意欲恢复诸国公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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