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忠毅侯带过兵,知道一旦打起来,军需运送的难。现在想上一想,他这是为私,为别人谋便利!请皇上严惩不怠!”
梁山老王跪了下来。
跟随在他后面,工部尚书丁前、户部尚书陆中修和礼部侍郎黄跃一起跪下来。
陆中修叩头道:“皇上,忠毅侯瞒天过海,手段实在是高。仗着他是外戚,全然辜负太后的疼爱和皇上的信任。这要不是丁前发现这件事情,皇上您还让他蒙在鼓里呢。”
这最后一句最厉害不过,忠毅侯他竟然敢欺瞒皇上。
皇帝冷冷脸儿,问一声丁前:“你是怎么看出他这大阴谋?”
丁前揣摩一下,皇帝只能是生气的,添油加醋道:“历年外省的军需仓库,存留只占三分之一。汉武帝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身后一直为人争议。忠毅侯打破常规,积蓄外省军需,臣早就看出不对,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一直只存疑心。陈留郡王数次大捷,臣以往外省补充军需为名,暗派专人调查以前所送军需,这才发现在没有公文支用的情况下,仓库十有九空,臣虽没有证据是忠毅侯所为,但这般大的仓鼠,除去忠毅侯又有谁敢?特奏请皇上,请皇上明查。”
梁山老王脸对着地,有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他跟皇帝想的一样,你小袁弄的鬼,黑锅自己先背一背。
老王装模作样让激怒,跟他们到宫里来告状,就是丁前和陆中修给他事先看了奏章。
丁前说完这番话,老王心思也转到诏狱上,但飞快一想,小袁这东西进了诏狱,加福就整个儿归了王府,老王紧跟在丁前后面叩头再添一把柴火:“请皇上拿下忠毅侯交专人审问。”
老王很是出力,侍郎黄跃更不能闲着。他也快要泣泪有加:“四方小国,一直都顺应我朝。梁山王受忠毅侯挑唆挑起战役,四方不宁,四方不安呐。”
老王啼笑皆非,狠剜了黄跃一眼,我儿子才不是受人挑唆的人。奈何黄侍郎垂首于地,他没有看到。
皇帝也啼笑皆非,慢慢地问道:“梁山王真没有主见。”黄跃飞快地改口:“回皇上,本朝纲纪,是兵部当家。”皇帝好笑:“原来如此。”皇帝心想,你不说我当这几年的皇帝,我像是还不知道?
由他们的回奏里,一个忠毅侯为陈留郡王筹划争夺兵权的大阴谋,这就除了证据还不太足,当事人口供没有以外,半隐半露的浮出水面。
这个罪名要是定下来,不仅仅是忠毅侯下诏狱审问,按本朝的律法,不砍他的脑袋,他也得在诏狱里长蹲一段时间。
梁山老王是知道袁训不会有事,他指的没有事,是离砍脑袋还远。就眼前这几个人盯着紧紧的,不下诏狱这事情可就不好说。
陆中修、丁前和黄跃,都隐隐激动的不能自己。
在黄跃的心里,千头万绪泄洪似的出来,让他由太后从此脸面受损想到袁家的孩子们跟着遭殃,他要的,跟陆中修和丁前大不一样。就是陆中修和丁前,也只以为黄侍郎是老臣之一,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这就都等着皇帝下圣旨,今天定不下来忠毅侯的罪名,但审问是必然的事情。
书房里原本安宁的威严,忽然变成鼓荡的风波。即将倒霉的不是一般的宠臣,他是太后的侄子,十分疼爱的人。又是前太子党中的三近臣之一。这一巴掌,将结结实实打在太后和皇帝脸上。
后果也可能是太后和皇帝大怒,把忠毅侯狠狠惩治,也可能是惹怒太后,丁前等人要遭殃。
陆中修是为官职而拼,丁前是为女人,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两个也最惴惴,在心里把过路神佛全祈祷一遍,倾听着或捕捉到皇帝的第一个怒声。
皇帝必然是怒的,因为这是他的人。
皇帝也不能不怒,他给予忠毅侯极高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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