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停下步子,想想这话不错。人多,以前家人们夜里不敢走的僻静地方,现在也透着三分盎然。
夸上一句,带着丫头们回房。管事的在院外散去,丫头们不上夜的也各回房中。
问声侯爷还在书房里会客,来的还是以前的太子党们,宝珠先去梳洗,换上一件雪白绣兰草的寝衣,碧窗下坐着看外面月光静静流淌。
袁训回来,见染着月光的宝珠似朵睡莲花,上前戏问:“这般的打扮,勾的人只是想调戏。”
宝珠抿唇一笑,侧面庞对他后面看看,忽然一声:“加福来了。”袁训吓得回身去看,见只有上夜的两个婆子在院门上。
格格笑声中,袁训抄起宝珠的手,凶神恶煞模样:“看我把你一顿好打,让你以后不敢拿孩子们来吓我。”
宝珠笑着讨饶:“别,你回来的本就晚,跟你说话的钟点儿就这半炷香,你可别再浪费钟点儿才是。”
娇嗔的飞给丈夫一眸秋水横波:“仔细睡晚了,明儿陪孩子们习武没精神。”
袁训在她身边坐下来,挤坐在同一个石凳上,肩头撞一撞宝珠,轻笑道:“我如今是不得皇上待见,天天在家不上衙门,有的是钟点儿,再说是为了你浪费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可不像是把孩子们看得很重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宝珠取笑他:“我把孩子们看得很重,才有几句话要同你说。怎么,既然你只看重宝珠,你只献殷勤吧,宝珠可没有话同你说。”
袁训向她手上一拧,嗅一嗅她的发丝儿香,笑道:“是孩子的话吗?我这好父亲,自然是要卖你一块颜面,不多,也就指甲大,望你赶着钟点儿说吧,看今天花儿好月儿明,千万别说一山一海的话,别耽误我和你夫妻好梦沉酣。”
宝珠轻捶他一下,石凳面太小,两个人挤坐,互相倚着,开口前,更把面庞放到袁训肩头,刚才是调笑的,这就郑重了三分。
袁训含笑不改的看着。
“嫁你的时候,真没想到会这样。”宝珠悠悠看着月色。
袁训抬手要打:“这是什么话?是说这样好呢,还是说这样不好。”
宝珠白他一眼:“自然是好,”
侯爷吁一口长气,太做作,把窗下新生绿叶吹得动个不停。宝珠撇撇嘴,索性不理会他的打岔,自顾自说下去:“以前想的,有这一段月,有这一段花香浓到正好处,我做针指你看书,孩子们跑来跑去要点心,就是人间极乐。”
“如今我不看书了吗?还是孩子们不要点心吃?”袁训继续搅和,恍然大悟:“我知道,宝珠成了精,当上二爷再也不愿意给我做针指了,”
向宝珠面上呼一口气:“呆子小宝,你这样真的不好,乖乖的做针指我疼你。”
这个人总是不让宝珠顺顺当当说下去,宝珠板起脸:“后来呢,你是捣乱的,孩子们是威风的,所以我说你啊,私下里跟宝珠捣乱也就罢了,咱们,别再拦着孩子们吧。”
最后一句柔情起来,宝珠依到袁训怀里。
袁训怔一怔,收到玩笑的心:“怎么了你要这样想?”温柔的嗓音轻拂在宝珠耳边。
“城外战精兵那一晚,我总担心加福会上到风筝上面。你的孩子们个个有胆量,”宝珠说得柔情蜜意。
袁训打断她,低声道:“也是你的。”
明亮在宝珠面上闪动着,她更深情:“还是随你多些,她们多能干啊,就是加福和香姐儿,也没有一个是逊色的。以前加福在京里登高,四面有楼和街道,多少能遮些风,看着并不惊吓人。那个晚上,”
宝珠回想那天,田庄子四面是旷野,三更以后的夜风在高处,有句词很贴切,高处不胜寒。
小小的加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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