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最怜惜善人痛恨恶人,只要你心诚,一定为你办成。”
妇人愁苦的面容上松动一些,怀里取出一封银子,恭恭敬敬送到香案上,又行个礼回去。出来以后,明净月光下面,她一改愁苦,一改刚才的可怜,咬牙切齿骂道:“贱人,你害死我的女儿,我一定诅咒死你!几时看着你不得势,几时我心里才得快活。”
月光微微有了涟漪,似乎也有惊讶她有什么恨在心里,让她一刹时变成另一个人。月光也怕了似的,见到一朵乌云过来,小心地躲避进去。
天地之间,只有妇人独行的失意身影,蹒跚地行走在街道间。
……
天豹往窗外望去,见远处星河一线似的,高不可攀又明光万道。隐在后面的深邃好似玄色丝绸,不多的乌云倒成间中黑珍珠般的点缀。
越高越远,天豹越看得入神。
越高越远,天脬想又怎么能挡住我?
我偏去!
身后门响,天豹欣喜回身,见是母亲五娘回来,迫不及待的走上两步,眸子涌出泪水,双膝跪到,怀里早取出一件东西,双手呈给母亲。泣声出来:“娘,儿子有功名了!”
辛五娘是了然的,但真的出现在面前,她也眼眶一酸,泪水出来一长串子,双手接过一纸公文,她认的字不多,勉强能看得明白,但不去认真看上面的字,只苦苦的瞍着一方官印。
哭道:“好,这就洗脱贼名儿,快给你爹上香,让他地下有知,也喜欢喜欢。”
天豹说声好,来不及安慰母亲的眼泪。起来回身,长条几上摆着灵位,灵前有小香炉。洗手上了三炷香,天豹跪下再次泪流满面:“爹!咱们家遇上大贵人,儿子如今有功名了,有个官儿了,以后子子孙孙都不再当混混,也不会去劫道。”
辛五娘也陪着哭时,听天豹最后一句话道:“儿子,就此别过!”
缓缓地,天豹跪着看向母亲。就这样的望了一会儿,忽然抽泣一声,以膝行转身,对着辛五娘膝行到她面前,泣呼一声:“娘!”
辛五娘把他抱到怀里,哭道:“你不要说,你去是对的,我想得通!”泪水滚滚而落,但辛五娘反而劝起儿子来:“我冷眼看着,侯爷最疼的,还是寿姑娘。你是对的,去吧。没有侯爷,怎么有我们母子今天的安乐日子。吃的是肥鸡大鸭子,住的这好园子。”
往窗外面看,是天天看习惯的,泪眼模糊也能看到一带水光粼粼,月栊花草,幽阁秀林。
辛五娘会功夫,宝珠让她住在园子里,一个是人手还不足够,她可以帮着看守。一个就是随她自己挑喜欢的地方住,怕她随意惯了的人,住在内宅里会嫌窄小,住的不痛快。
轻抚着儿子,辛五娘带着眼泪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要我有钱人是怎么样的行事,我说住的好,你说住的再好也没有咱们的草场好,我说人家是江南园林,不管在哪儿都是江南园林。你看,现在我们也住上了。你啊,理当的为侯爷尽这份儿心。”
天豹一个劲儿的点头:“嗯!”
面庞,让母亲双手捧住。母子两个有泪有笑的眼对着眼儿,辛五娘又爱又怜,对着儿子已是棱角分明的面容,柔声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答应你去。”
“好!”天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
辛五娘忍不住一笑,又板起脸:“咱们说真的。”、
天豹挺一挺胸膛,腿也跪直:“只要让我去,怎么样都好。”
他昂起头:“本来我和蒋德将军说好,早几个月我就过去。是蒋德将军想得周到,他说豹子你是野的,你不为你娘想想?是他提醒我,功名到手以后,让您喜欢喜欢,儿子是有官在身的人,对得起祖宗,不是抛下娘,是侯爷夫人对我们恩德无量,寿姑娘对我恩德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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