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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房中寂静。
卫氏嗓子干巴巴上来,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作什么好,就原地呆怔。
红花一个激灵的醒过神儿,脑袋带着脖子一缩,我红花不在,我不存在。别的侍候人,也一样的不敢说话,更不敢反驳未婚夫妻的避嫌。
四姑娘要不是得了“病”,家宴上走动可以遇到,外面遇到避开也行,无人处避不开说几句行个礼也行。可袁训到安家来,可就不会直入宝珠闺房。
这么大刺刺的,就是走到这房里,全因为宝珠受到惊吓,原因出自于他,他来探望到房门外,问上一句,说得过去。
但现在,姑娘说,进房里来。
房中,只有姑娘一个人在。
这真让侍候的人为难。
袁训想了想,宝珠叫自己必然有事。不然以她性子,她不会乱叫。就大大方方地一笑:“叫我,我就来。”
抱也抱过不止一次,进去就进去吧。
反正光天化日下,这外间还有好几个人。
他走进去,含笑抬眸,并没有进得太深,而是一入帘内,就贴着帘子站住,笑吟吟道:“你今天好吗?”
宝珠坐在榻上,身后是碧窗,窗外飞花流光,把她掩映其中。因吃得药多睡得好,美人儿气色又是可以睡出来的,宝珠就格外的美丽,面颊上飞两片红晕,白玉似的手指间掂着一根针线,对着袁训亮了亮,再低声道:“袖子,”
袁训自己看看,就笑了:“我倒没注意。”袖子上有一道裂缝,分明是让人撕开。
他就走近榻前,本来,内心也想走近一些。知道背后还晃动着仆妇们的眸光,袁训在榻前一步处停下,只把袖子送过去,见宝珠娇柔过于平时,低声道:“你可越来越好看了,”
“吃多了药么,”宝珠娇嗔,同时飞针走线,在那袖子上缝补起来。哪有人没事儿,却吃那么多的药。
一大碗汤药,又是好几种丸药。丸药分几种,但吃一种就行,卫氏不懂,见到不一样,以为全吃,一样取一丸出来,宝珠从晚饭后就开始睡,睡到早饭摆好是卫氏叫醒。
卫氏想病人还是要吃饭,饭最养人,才没由着宝珠睡。
袁训嘻嘻一笑,再轻声道:“不爱吃,就别吃了。”
“嗯,”宝珠答应着,聚精会神在针线上。
她专注的样子,有另一种美。就像再不中看的男人,工作起来也是魅力十足的。而宝珠,原本就是一个美人儿。
袁训很爱看,又见宝珠手指灵动,分明是女红熟练。他就想到他过年出的那个恶作剧,而宝珠不服气而补回的那件衣裳,必须是这样的好手艺,才能补回那件完全是刁难,指望表妹们知难而退的衣裳。
补的真是不错,拿去给母亲看,也说好。母亲没见到宝珠时就喜欢上她,在安家到后的第二天就上门相看,下午央求南安侯上门把亲事定下,就是说针指这样的好,必定是个安静的闺秀。
坐不住的人,可练不出那样的功夫。
他就噙住笑,在榻前阳光中,安静的注视着宝珠。
这一刻安宁极了,打扰他们的,除了微风,就是花香,再就是日头光。
袁训心中喜悦,宝珠也一样的甜蜜。
她很想抬眸,再次细细地看看他。从在小城里见到他,直到定过亲后的今天,宝珠就没有仔细认真的打量过他。
晚上想到他,因心生情意,就越想越朦胧,越想越没底气,怕自己记错了他的模样,记错他的体贴和保护。
情在深处,患得患失的难免。
可她不能抬头,她就是不乱看,也清楚帘外必定奶妈在盯,自己可不能让她担心到说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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