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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眼光掠过潘小雨肩膊,向他身后的灰衣人瞄了一眼。只见那人二十余岁年纪,身形稳如山岳,双目湛然生光。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单看此人气派架势,就知道他的武功只会在自己之上,绝不会在自己之下。只见他额头青筋窜动,一张脸几乎涨成紫色。手臂上也是青筋暴涨,要不是潘小雨牢牢抓住他的手,竭力强按,就又要跳起生事。四郎眼睛直直的瞪着他的怒容,冷笑一声,抱拳道:“潘统领客气了!”施施然从云中鹰的身旁挤了过去,径去和几个要好兄弟聊天去了。
潘小雨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脸上始终带着动人的微笑。眸子里清泓流波,谁也不知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天繁嚣易过,夜色静悄悄爬上帐蓬,众将也已纷纷辞去。潘小雨回到自己起居的房间,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前,拉开抽届,取出一个羊脂白玉瓶来。瓶子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色泽纯净,晶莹剔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玉中的极品。那瓶子上还贴着一张鹅黄笺子,上面写了三个古朴的篆字,“凝玉膏”,黑字勾着金边,于平淡中透着极度的精致。
潘小雨微微一笑,将玉瓶放在桌上,站起身来,从衣架上摘下白布军袍,匆匆穿上。怱听门上有人轻轻敲了三下。
潘小雨打开了门,一个灰衣人闪身而入,正是小雨的贴身侍卫云中鹰。他正要说话,眼光落在桌上的凝玉膏上,这一气非同小可,望向小雨,眼带责备,道:“少爷,难不成你还要去探望那姓杨的混蛋吗?” `rErVqWP\MDFJ[L9X
小雨一笑,望向中鹰,道:“中鹰,你越来越料事如神了。”
中鹰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道:“少爷,那姓杨的小子欺人太甚。今天在议事帐中,少爷好心替他脱罪,他不但不感激,反而故意陷少爷于不义。后来越发猖狂,不分尊卑,无法无天,居然对少爷当面讥刺。旁的不说,就凭这一条不敬统领之罪,少爷就可以狠狠打他五十大板,打的他屁股开花。”
小雨听了好笑,道:“我为什么要打他?就因为他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若因为这个,我不如什么事都不做,早上拿了棍子,从这个门出去,找着该打的人,一直打到晚,还不知道打的完,打不完呢?”
中鹰执拗道:“少爷是统领。他就应按礼尊敬。可是他却如此狂傲无礼,先就犯了大不敬这条罪。按律就是该打!”
小雨微微一笑,眸子有如寒玉,向中鹰凝视,道:“你既知我是统领,那你更该知道,宰相肚里可撑船,统领又怎么会和属下一般见识,斤斤计较?那不是自贬身份?你连今天这种事都沉不住气,那我就告诉你,杨家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我既然踏入此营,尤如孤身潜入虎穴,今后还有无数惊涛骇浪,血雨腥风,等着我去顺势而为。我们拼尽全力,能否做好太师交待的事,还不可知,又怎么会去节外生枝,中了杨四郎诱敌深入之计?你今后切不可和杨四郎再起冲突,知道吗?”
中鹰愤愤不平,道:“少爷,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是娘娘亲弟,当朝国舅,难道还要去看一个小小副将的脸色?咱们就和他来硬的,看他们敢怎么样!”
小雨皱眉道:“笑话!捉对厮杀,是杨家军所长。坚忍持久,是我所长。你要我以己之短,攻人所长么?”
中鹰将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恨道:“少爷,你总是叫我退让。假如姓杨的得寸进尺,步步进逼,那又怎么办?”
小雨眼睛在暗影里闪烁着智慧之光,牙齿里挤出八个字,道:“见招拆招,顺水推船。”
中鹰愤愤不平道:“我就是不明白,就算我们不去惹他,又为什么一再要讨好他,巴结他,去看他的臭脸。”
小雨思索着杨四郎的反应,忍不住抿嘴一笑,道:“欲以取之,必先与之吗。”他转头望向中鹰,又微笑解释道:“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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