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传下这一脉的巫神,或者说大巫,乃是以反天反神反帝而闻名。
反叛黄帝,被黄帝斩下了头颅,后来又反叛东君上帝,与东君大战,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而舞。
或者对刑天来说,他这并不是反叛,他从来就没有效忠过这两位陛下。在他心中的神人之帝,只有炎帝一人。
以往四次巫道论神,这三家巫脉,可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甚至于,灵山去通知他们,也认为只是走一个过场。
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都来了。
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巫祝与他们三脉交过手,他们到底实力如何,也无人知道。
这三位南方而来的巫祝,站在山巅之上,扫视四周。
忽然,司刑一脉的唐洪氏叹息一声:“可惜了。”
在他旁边,九黎的蚩绝氏疑声问道:“如何可惜了?”
唐洪氏又是一叹:“想当初,中原之地,也有如我等巫脉一般,并非一昧崇神敬鬼。有识之士,也更愿战天斗地,如今看来,却多是此辈了。”
他目光扫过下方,却多是讥诮。
一旁三苗巫脉的姜岳氏,则不以为然了。
“战天斗地是巫法,崇神敬鬼也是巫法,哪有什么高下之分,不过是各自取舍罢了。”
他这一脉便是唐洪氏所说的崇神敬鬼,但是他从不认为,他们崇尚那位神君,有何不对。
唐洪氏则道:“巫法之上,尚有巫道。一旦崇神,所走之道,必受神灵影响。”
姜岳氏摇头说道:“崇神会受神灵之道影响,但是巫脉本就由先辈所传,战天斗地,未尝不会受先辈巫道影响。”
“不然,先辈之法,我等只是观照,却不会尽数效仿。”
“神灵之道,也不过是放在前头,我等所行,未必是这条道路。”
······
“我说两位,你们要争这个,还是等回去再争,我们这次还有要事。”
夹在中间的九黎巫祝,顿时苦笑不已。
这种争论,他这些年,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但是他们九黎,既有战天斗地的巫脉传承,又敬祀兵主蚩尤,两相不弃,实在是不好出言。
每次听到这争论,他都只是和稀泥。
远处的姜瑶听到这些对话,忽然笑道:“姬考,你觉得他们谁说的有理?”
“什么有理?”
姜瑶这才想到,这三人说话,并没有说给周边所有人听,只是他们自己在讲。
便如同此时姜瑶与姬考两人,所说的话,旁边无一人可知。
甚至他们的存在,也不为人知。
她是因为身为灵山山神,三位巫祝的言语,直接传到心中,姬考可没有这个本事
心念一动,她便朝着姬考一指,刚刚三位南方巫祝的对话,便传到了姬考心神之内。
姬考脑海之中,顿时多了一段对话,正是刚刚灵山之上,司刑一脉与三苗一脉的争执。
他想了一下,然后笑道:“是诸法平等,无有高下。大道三千,条条可以证道。”
姜瑶瞪了他一眼:“不要说废话。”
言辞虽然不一样,但是类似的话,姜瑶不知道听那些帝君说过多少了。这种大道理,根本不需要姬考来讲。
姬考闻言,尴尬一笑:“其实我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境界不到,不想妄谈这些。”
“帝女真要我说,我也只能说说我自己的修行感悟了。每个人资质不同,经历不同,对应的方法也应该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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