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嘛?”唐伯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都这把年纪了,当新郎的确不怎么雅观。
“得了便宜卖乖是吧?要不你脱了,不娶了,如何?”况且白他一眼。
“不是,就是太长时间不结婚了,有点不适应。”
唐伯虎自己也苦笑,虽说他纳玉婵为妾的日子并不久,可那不过是纳妾,没什么仪式,就是请亲朋好友喝酒。今天完全不同,全套的娶亲仪式,一个步骤都不差。
“你说这样好吗,不会被人看破吧?万一惹出麻烦,如何是好啊。”沈周还是一脸的忧色。
“看破又怎么样,应天府都不管,别人管得着吗?”况且倒是不担心。
院子里站着几个按察使衙门的官员和衙役,他们既是来镇场子的,也是来捧场的。
练达宁自然不会出席这种场合,也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只能派属官和衙役过来帮着维持。这些人自然巴不得讨新上司的好,都特别卖力,根本不把自己当客人。
沈周顺着况且的眼神看着这些按察使的人,倒是放心了,却也对况且的胆大妄为多出几分忌惮。
况且和沈周的想法大相径庭,他认为只要是男女双方自愿,而且也不隐瞒男方的家庭,这事问题就不大。吴中曾经有位老才子,每年都跟夫人举办一次婚礼,以凸显自己夫妻伉俪情深,还自矜为“才子风流”,却被一干新进才子骂的狗血喷头,说他根本不识风流为何物。况且却觉得这些才子其实都不懂风流二字,风流本来就跟色、美女没多大关系,否则历史上的千古风流人物难道要天天娶亲?那样的话,累也要累死了。
“况兄,你下个月是不是也要这样玩一把?”文征明走过来,面无表情道。
况且像被踩了脚似的跳起来:“哎,你怎么说话呢,我可是大婚,第一次,人生最重大的事,怎么能说是玩啊?”
“就是,我说征明,你这玩世不恭也未免太过了。”唐伯虎不乐意文征明如此编排况且。
说况且大婚是玩,那他娶秋香是算什么呢?他虽说觉得自己有些老,却还是认为这次娶亲比上一次更为重要,怎么能用玩字来亵渎?!
“银票。”文征明也不辩解,直接伸出手来。
况且无奈,掏出三张银票付给三人:“先说好,三年内必须拿出跟银票等值的作品来。”
文征明二话不说,把银票放在一个绣着金线的荷包里,然后塞回胸衣兜前。
沈周沉吟片刻,接过银票,随意塞进袖筒里,还朝况且拱了拱手。
“要不要签个字据?”文征明问道。
“咱能不能不这么俗啊?”况且没好气道。
况且不知道文征明跟唐伯虎关系恢复的如何,表面看还可以,至于芥蒂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消除吧。可是,他跟文征明依然话不投机,谁见谁都觉得不顺眼。
听他这样说,唐伯虎、沈周也不言语了。
唐伯虎这一年多来一门心思忙着追秋香,基本无心赚钱,还是上次跟况且比画,周家把悬赏的奖金平分给他俩,得了一注横财,算是解决了日常生活问题。
可是纳玉婵为妾场面铺张过大,手头的钱差不多花光了,虽说玉婵带来的嫁妆价值不菲,却只能用在苏州那个家上,他怎么说也不好意思用玉婵的嫁妆来娶秋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这次娶亲他真是把多年积蓄的老本都用上了,随后就面临着养活两个家的压力,况且这一万两银票倒真是雪中送炭。
沈周没他想的这么多,他就是想在这儿再买套房子,跟唐伯虎比邻而居,另外他跟练达宁关系好,经常帮衙门里做些事,练达宁升到南京,他也经常苏州、南京间两地往来,不是住客栈,就是住僧寺,虽说也没什么不方便,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有个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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