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仰着脑袋想了想,好似前几日带兵荡平了碎石街的便是这个韩钊,至此都城便少了一处藏污纳垢之所,百姓们无一不拍手称赞。这样的男人应当是有担当又十分实干的,沈松仪钦慕这样的男人,虽然她的感情没什么回报,但比起那些巴望着嫁入侯门世家的女子来说,沈松仪的品味也反映出她自己的品性。
“我大约明白了。”李晓香起身,“姑娘需要的香露,须得过些时日才能送来。香露的气味不能轻浮,也不能过分厚重让人觉得沉闷。须得张弛有度。今日天色不早,我与江婶需赶回清水乡,需得与姑娘告别了。”
“这便要走了?可是我招待不周?”
“当然不是,姑娘莫要多心。下回再来飞宣阁,定要为姑娘带来心满意足的香露。”
临走之前,沈松仪与玉心将点心包入油纸,捆好了让李晓香带回家去。
两人出了飞宣阁,江婶才开口问李晓香,“柳姑娘与沈姑娘所用的香露必须不同,晓香,你心中可有打算?”
“自然是有的,婶子莫要担心。”
李晓香与江婶行走在回去清水乡的路上,越是远离都城,路上的景色便越是单调。
她们沿着山路前行,李晓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抬着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经意瞥见在路边长于石缝间只有人肩膀那么高的杜松时,愣住了。
江婶以为李晓香饿了,打开纸包取出点心,送到李晓香的面前,“丫头,吃点点心吧!这里还有水。”
李晓香却仍旧发愣,江婶的手掌在李晓香的面前晃了晃道:“这丫头是怎么了?犯了癔症?”
李晓香这才回过神来,“婶子,一路上这样的松树有多少?”
“隔上几步就有,晓香……莫不是这松树也有用处?”与李晓香待了这么久,江婶对她的了解也比从前深了。几乎只要李晓香盯着什么花花草草发呆,就是盘算着怎么用它来做凝脂香露。
“这是杜松!好东西啊!”李晓香起身,来到杜松下,拎着衣摆,将松针间的果实采下来,“将杜松的果实晒干之后,可蒸出精油。杜松精油散味不如青柚与柑橘那么快,但也不似末药与广藿香持久缓慢,可用作香露的基香。而且它的香味清新明净,还带着几分暖意,很适合沈姑娘啊!”
“别用衣裳兜着,放这里来!”江婶赶紧上前,将之前用来装瓶瓶罐罐的布袋打开,李晓香把采来的松果一一倒进去。
一株杜松结的果实并不多,但既然江婶说一路上还能遇上不少杜松,李晓香就只取了松针间成熟了的果实。她们一路行走一路采摘,结果到了晚饭时间才回到了家。
当李晓香回到清水乡,遥遥望见王氏就守在家门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可入了房门,再对上李明义那张冷冰冰的脸,李晓香不由得咋舌。
“女儿家,不过放你出一趟家门就这般没有分寸!日头都没了才回家,你可知道你母亲心中有多不安!”
李明义就坐在李晓香的对面,在他的气压之下,李晓香连饭都不知道如何咽下去。
“好啦好啦,香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从都城到清水乡,靠的是一双腿,累了在路边多歇息一会儿可不就回来迟了吗?”
李明义微微叹了口气,“就你护着她。”
李晓香是真的饿了,一顿饭下来也没顾上想其他。吃完了晚饭,李晓香帮着王氏洗碗刷锅,然后将一个钱袋塞给了王氏。
“娘,这是这些日子我与江婶卖凝脂和香露挣来的钱。我留下了一些,想着在都城里若是遇上什么好东西得花些钱银,钱袋里的这些,娘亲便替女儿存着吧。若是需要什么,添补什么,娘亲拿去用便是。”
王氏露出一抹浅笑,“香儿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她擦了擦手,接过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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