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应亿安愤愤的想。
过了小半个月,楚英再见应曦的时候忍不住惊了惊,他已经消瘦的脸颊微凹,更衬得两只眼睛愈发的黑,脸上面无表情。并不是说怎样如寒冰般不可接近,倒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阴郁而充满狠劲儿,只见着她的时候,脸上露出微微一丝单薄的笑意。
楚英只知道应曦去找皇上问皇后一事的详细证据,却被皇上拒之门外,他在十一月马上入冬的天里足足跪了一天,直到昏倒在长廊下,被近侍抱回去两三天都下不得地,再见面时就是这副样子了。
他屡次想要去见皇后,却竟然被皇后拒之门外,皇上甚至对他开始了禁足,临月想要见他也被拦着了。
却在谁也不能见的时候,应亿安带着楚英去见了皇后,这是皇上的默许亦或是其他原因,楚英并不得知。冷宫的门渐渐打开,并没有楚英想象的那般可怖,只是冷清朴素又偏僻了些,嬷嬷看了一眼应亿安便撤身让他们二人进来,楚英垂着手走进院子里,就看见了坐在屋里头的皇后,她一身素色单裙,在这日子里显得太薄了些,面容削瘦表情平静无波,看见应亿安轻轻转过头来。
“楚英,你在这里等着。”应亿安小声说道。
“母后,皇上叫我来见你。”应亿安跨进掉了漆的门槛,坐进了屋里,就着那满是灰尘的长凳坐下了。
皇后的眼神微微动了动:“他自是不愿见我,只是叫你来,我倒是有点吃惊。”她声音微哑。
应亿安也没什么表情:“皇上说死生不复相见,有些话,我这个做儿子的转达并不过分。只是我还有些事要问……皇后娘娘,若有怎样的状况您会不杀太后,而是先杀死皇上呢?”
皇后万没想到应亿安一脸认真的问着这个问题,过了好半晌才说道:“那般下毒,就算是炼丹术士也未必发现的了,虽然慢却细致,每日进食的量与身体状况都要掌控着。若是并不先对太后出手,那必定要两三年前就有了这个计划,以我如今心态来说,不可能会放过太后。除非……我许多事要借她之手。”
应亿安眼光动了动。
“比如,你要夺这皇位,我要用太后对于曦儿之宠爱来保曦儿储君之位。”皇后轻声说。这么一解释,其间细节应亿安自己脑补也明白的差不多了。那时他锋芒毕露,皇后颇有压力,虽然顺妃家境已毁,但应亿安上辈子不论何处都表现得比应曦还要好上几分。
而太后却十分宠爱应曦,也是因此皇后决定让太后做自己这边的重要筹码,后来太后隐恻之心,让应亿安逃出京城,皇后恐怕此时才决心要杀太后。
应亿安面上表情动了动,破旧却干净的屋内随着午间浮空的灰尘落入许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应亿安才开口:“皇上只说,不愿赐白绫亦或毒酒,皇后这几日自己找个法子了断了吧,在外要宣称您入广安寺,诵读经书为太后祈福,后来觉得孩子也大了,只愿青灯为伴不愿归来,皇后之名也暂且搁了。”
皇后面上浮现一丝复杂的表情:“让我悄无声息在所有人都不知的死啊,弄了个虚名让我为太后谢罪么……我从来都没什么罪。”
“皇后若是嫌麻烦,我并不介意送你一程。”应亿安露出袖口中的短匕:“若能杀你,我也算不白从奈何桥上回头再过这些年。”皇后愣了愣,应亿安微微抬头看向院里百无聊赖低头研究那枯井的楚英,站起身来拔出匕首。
应亿安自然恨,只是他从不说。
这份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这个女人毁了江山,杀死了不过三十多岁的皇上,杀死了他娘亲,杀死了至少待他与应曦都真心好的太后。
皇家薄情却也是家,如今宫廷中的稳定平和甚至温暖,都是年幼时不幸的父皇一手撑起来的,这早已远比前朝后宫安定太多,可就是这样一个被父皇爱至深的女人,毁了这个家。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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