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弟胡说八道。小弟心想大嫂再漂亮也不过原来那样,哪知大谬不然,竟比小弟想象的好看得多,这不是一天比一天漂亮?”阿娇道:“这半年,你这钦差大人可威风得紧,作威作福去了,哪想得起大嫂。”任是非一本正经地道:“小弟时时想起大哥大嫂。”
任是非和阿娇一见面就要斗嘴,刘彻忙打圆场,道:“娇,二弟并没有说谎,你这半年来,确实漂亮了不少,比十年前还漂亮得多。”阿娇大喜,佯嗔道:“你也不正经。”
刘彻微微一笑,道:“二弟,这位可是朱先生?”任是非道:“正是。”朱买臣行下大礼,道:“草民朱买臣叩见皇上。”刘彻一把拉住,道:“朱先生免礼。先生大才,早著天下,却豹隐吴市,是不是嫌朕愚,不足辅?”朱买臣道:“不敢。草民庸劣之资,不敢上达天听。”刘彻道:“先生大才,今日得归,朝中又多一贤臣,朕甚是欣慰。”朴天正,风天南,曹万淳,吴阳和越中诸将,俱来朝见皇上皇后。朝见毕,刘彻左手携着任是非的手,右手拉着朱买臣的手,传下圣谕,起驾回京。
回到长安,刘彻传下圣谕,要公孙弘,汲黯,主父偃和陈伦等文武重臣进宫,余者退下,不用侍侯。任是非一行和越中将领自是进宫侍驾。到得宫里,刘彻赐坐,众人施礼,坐了下来。皇后阿娇知道皇上要叩问任是非半年来的经过,定有许多好玩事,不得与闻甚是可惜,但恪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只得告退。
皇后退下,刘彻问起任是非行事经过。任是非挺挺胸,得意洋洋地说起自己的杰构,如何略施妙计,离间刘安君臣关系;如何离散六家结盟;如何用盐酒弄得左吴口渴难捱,终至落入算中,喝下仙药,给刘安老乌龟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如何搜刮刘安的金银,如何兵定两越,如何擒得吕嘉,如何募银两开直道,自是免不了大肆添加油盐酱醋,渲染一番,描绘得绘声绘色。开直道一事,甚是机密,不说是为了防备南越乱事而修,只说为了便商旅。刘彻知道任是非这话不尽不实,是为了南越而修,也不点破。
这些事曲折离奇,虽是军国大事,大有胡闹意,没多少正经,出人意料,难测难料,众人听到好笑处,无不莞尔,听到精彩处,无不赞叹不已。公孙弘等人听完,心想要自己去办,未必就输于他,但要如他这般好玩,出人意表,顺利若斯,自是大大不如,大是佩服。
丞相公孙弘心道:“此人多智,诡计多端,难测难料,要是和老夫捣起蛋来,老夫这相位不大稳妥。此人少年心性,喜玩闹,定是喜听好话,老夫就捧他一捧,保住相位。”站起身来,向刘彻拜将下去,口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刘彻道:“丞相,喜从何来?”公孙弘道:“皇上,任大人国之栋梁,弱冠立此大功,他日定会为朝庭立下更大功劳,攘却胡夷,振华夏声威。皇上得此贤才,臣斗胆恭喜皇上,这不仅是喜,简直是天大之喜。以微臣看来,满朝文武,不及任大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公孙弘知道皇上最大心愿就是破灭匈奴,抚定边境,在攘却胡夷四字上下功夫,定有奇效。
任是非大喜,心道:“这白胡子老猴儿没骨气,说话倒也中听得很。”公孙弘一丛白胡子,任是非瞧在眼里,是白胡子猴儿。
刘彻还未说话,汲黯站起身来,向刘彻行礼,道:“皇上,丞相此言差也。”任是非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直往下沉,十分喜气,已去了九分,心道:“你他妈的汲黯,你不就是骨头硬,有点骨气罢了,还能有什么?你他妈的,最不会说话,尤其这句话最不中听,要是老子不行,你去干,你能给刘安老乌龟戴绿子吗?除非你自己去嫖小桃红,小桃红这骚娘们,看在你是朝庭命官份上,也许会可怜你一下,让你一亲芳泽。”
刘彻道:“汲爱卿,请讲。”汲黯道:“任大人虽为朝庭立下大功,但率意胡闹,不体圣人之道,不习军国之事,还不堪重任。任大人才智过人,臣极是钦佩,但要任大人体圣人之道,习军国之事后,方可膺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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