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弟,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什么地方,你可查清楚了?”
任是非见他不笑,微觉无趣,道:“大哥,他姓张名汤。家住长安西街,他父亲是长安丞。”刘彻道:“二弟,你这就去,把他带了来。就说是我要召见他。”任是非道:“大哥,小弟已把他带了来,在御书房外候着。”刘彻赞道:“二弟做事历来巨细无遗,我倒忘了。二弟,就叫他进来。”任是非把张汤叫了进去。
张汤向刘彻跪倒,行君臣大礼,道:“草民张汤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初次见皇上,行礼中规中矩。
刘彻道:“平身。赐坐。”任是非给张汤搬来凳子,张汤谢过坐下。张汤万料不到,第一次见皇上,皇上居然赐坐,当真惊喜万分。
刘彻道:“张爱卿,鼠盗粮肉,自古皆然,你为什么要审?”张汤道:“鼠盗粮肉固其性也,然亦人们纵之之故。要是人人都来捕鼠,鼠辈怎敢横行?”
刘彻道:“纵鼠为非,亦人之性,你有什么办法,使人都来捕鼠?”张汤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上若憎鼠,百姓亦将恨鼠,鼠辈焉敢横行?使民以义,驱民以利,义之所在,民必不惧,利之所在,民必赴,不惧必赴,穿窬之盗,曲尺枉法之盗必绝。”刘彻道:“穿窬之盗,小盗尔;曲尺枉法之盗,大盗也,爱卿治小盗有法,治大盗可有术?”
张汤道:“臣年在弱冠,愚昧鲁钝,智识浅薄,不敢大言,贻笑方家。自古罹祸,皆忠直切谏,无所隐晦,然明主询及草民,草民不敢爱身以惜言。
“我朝貌似承秦末战乱之后,实则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太学不兴,郊祀不修,正朔不改,历数不定,音律不协,诗乐不作,封禅不建,百神不礼。皇上当国十余年,无所改定者,诚可痛也?
“犹可痛者,文法粗疏,不堪时用。萧丞相定律令,务在养民,与民休息,只具大要,不见枝叶。距今七十余载,世势已异,当今之世,豪强并争,不法之吏横行,世异则势异,何不改制度,定律令,打击豪强,不法之徒?
“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法,匈奴未破,蛮夷未攘,战端一开,必行非常之法,何不趁间定律法,改制度?此时若不行,彼时法无,何来必胜之势?草民犬马之资,不达事务,有辱圣躬,明主仁圣,必能宥臣之过。”
任是非于军国大事所知不多,虽不能尽解,隐隐觉得张汤这番话远远超出了他的年纪,大出意料。
刘彻不置可否,道:“张汤听封。”张汤跪下。刘彻道:“张汤着即补侍御史。明日随任是非东巡,一切听其调度。”张汤磕头道:“臣谢主隆恩。”
任是非心道:“大哥还真够意思,老子还未说,就封了张汤这小子这么大一个官。此番东行,困难不小,不论多困难,老子一定要给大哥办好。”
任是非目的已达,辞别刘彻出宫,回到自己府中。把经过情形一说,张汤之父目瞪口呆,万料不到儿子小小年纪,竟然做到侍御史,比自己的官大得多了,过了好半天,才跪下,向皇宫遥拜,感谢皇恩浩荡。
天色已晚,任是非盛邀张汤父子留下。张汤当上侍御史,都是任是非举荐之功,张汤父子感恩图报,乐意留下。过得一会,水成海等人和陈伦自宫里来到。晚上,任是非盛宴款待,众人一则向张汤道贺,二则为任是非,张汤,朴天正和风天南饯行,开怀畅饮,极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任是非和张汤,风天南到金殿早朝。以风天南的职位自是不能面见皇上,但他是任是非的好友,交情非同寻常,又另当别论。任是非和皇帝大哥称兄道弟,要他行君臣大礼,极为不愿,是以有事直接进宫见驾,今日身为钦差,不到金殿的话,太也不成体统,只好勉为其难。好在皇帝大哥要他坐在身旁,不用行君臣大礼。
百官朝贺毕,刘彻道:“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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