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入密道:“二弟,小心。”任是非道:“大哥放心。”借着树枝掩护,上到屋顶。文育仁紧跟着上了屋顶。
任文二人揭起屋瓦,向屋里一瞧,屋里有十多个人,正中坐着一个六十来岁老者,貌相清瞿,一缕长髯,呈银灰色,身上衣饰华贵异常,甚是威严,背后站着五个身着银衣的侍卫。任是非心道:“这大概就是刘安老乌龟,老甲鱼了。”
坐在左首首位的是一个三十多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衣饰很是华贵,任是非心道:“这是谁?”耳边一个蚊蚋般的声音道:“老者就是淮南王爷刘安。中年人是他儿子刘迁。”正是文育仁施展传音入密功夫,跟任是非说话。任是非心道:“原来是小乌龟。等会儿,老子把老乌龟小乌龟的龟毛都拔了。”
刘迁以下是十来人,身着文士或武官服装,想是刘安手下的谋士武将部曲之属。任是非于这些人一个也不识,再向右边瞧,坐在首位的是苏飞,接下来是李尚,左吴,田由,雷被,伍被,毛被和晋昌八人,正是名动天下的淮南八公。任是非心道:“八只老乌龟也在,好极了。”特地向左吴头上多看了几眼,心道:“不知老乌龟,有没有洗头,尿骚味还有没有?要是没了,老了再给他来一泡热乎乎的童子尿。”
刘安道:“你们说开头是‘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原流泉勃,冲而徐盈,混混滑滑,浊而徐清’,那么接下来该是‘太上之道,生成娥而不有,成化像而弗宰,得以利者不能誉,用而败者,不能非,累之而不高,堕之而不下,益之而不众,损之而不寡,斲之而不薄,杀之而不残,凿之而不深,填之而不浅。忽兮怳兮,不可为象兮,怳兮忽兮,用不屈兮,幽兮冥兮,应无形兮,遂兮动兮,不虚动兮,与刚柔卷舒兮,与阴阳俛仰兮’,妙,妙。修羊公不愧天下第一高人,不仅教人习武,还教人悟道。嘿嘿,厉害,厉害。”
刘安背诵的是《上清诀》,任是非心道:“老乌龟从哪儿学会了《上清诀》,难道吴天星落在他手上了?”要真如此,那可闯下大祸了,心中大惊。转念一想,顿即明白,刘安背诵的前半部分,是左吴他们在药苑时读过的,想是他们记心甚好,记了下来,说给刘安知道。
后半部分是刘安根据前半部分推测所得。虽是推测,竟丝毫不爽,任是非心道:“难怪老乌龟名动天下,才智当真非同小可,仅凭一鳞半爪,就能推测出一大堆。了不起,了不起。”对刘安多了三分佩服,转念想道:“你老乌龟学会了,只会拿来害人。老子这些天来,尽见你手下干坏事,没干过一件好事。哼,老子不捣你的臭蛋,才怪。”
《上清诀》博大精深,任刘安再聪明百倍,也推测不出来,说到“与阴阳俛仰兮”,再也推测不出来了,末了道:“左先生,你瞧,本王说得对不对?”左吴道:“对极,对极。王爷天纵奇才,一本《上清诀》,怎能难倒王爷。”
刘安极是得意,道:“哈哈,天纵奇才四字,老夫还不敢妄自尊大。”任是非心道:“老乌龟明白就好。我大哥就比你强得多。”刘安道:“不过,老夫还自认不笨罢了。说到这才智,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嘿嘿。”言来甚是得意。意思是说,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和他比。
任是非心道:“好不要脸。等会儿,老子就让你知道,嘿嘿是啥滋味?包证错不了。”
在座之人齐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更有谄媚之徒道:“王爷之才,不要说当今少有,就是旷古绝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当得。以小人之见,就是三皇五帝,也是远远及不上王爷。他们要是与王爷并世而生,自当俯首称臣。”
刘安捋髯道:“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笑得甚是欢畅,哪里是不敢当,简直是当之极也。在座之人,除雷被外,余者尽皆陪着刘安大笑,道:“王爷当之无愧,除了王爷,还有谁能使三皇五帝,俯首称臣。”
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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