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与沿街乞讨的乞丐相去不远。
唐逸逃难途中,什么脏破没见过,装扮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只不过就算如此逼真,少年还似乎觉得有些不满意,眉头微皱,四下里寻视开来。
行云在旁看着唐逸装扮,心下惊异:“这少年的心思当真谨密!”
就在这时,唐逸眼前一亮,前行两步,抓起地上的一团物事,又在身上抹了起来,行云鼻间忽然嗅到了股臭气,随即一醒,心下暗道:“这少年不仅心思谨密,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将来要是走了正路,还好,否则……”
唐逸却也顾不上行云心下想的什么,他虽然也嫌身上味道难闻,可此番入城,一旦离开行云的保护,崆峒派随便派个人来都能置自己于死地,所以这番装扮可就必须了。
既然无法对敌,那便隐秘行踪!
“快快快!城门就要关了,别给老子们在这磨蹭!”
眼看时辰要到,守城兵丁掂着怀中叮当做响的铜钱和一点散碎银子,心急难捺。这些银钱都是自那出入城的商贩身上敲来,虽然大多要缴上去,但今天的收成不错,还可以留下不少,足够沽上几斤劣酒,再去买些羊肉胡乱吃喝一番。也正因如此,心下更是不耐,忍不住开始赶人。
这几个兵丁正想着羊肉的嫩滑可口,可猛然间一阵臭气传来,那几个守城兵丁不约而同的一掩鼻子,怒视着眼前乞丐,忍不住喝骂:“好臭!有手有脚,却去做乞丐,凭地污了你爹娘的脸!”说着又踹上几脚,那乞丐跌跌撞撞,口里哭喊着,却倒也混进城去。
行云在不远处漫步行来,心下摇头道:“这少年却也委屈了。”
那乞丐正是唐逸,对于喝骂,他倒毫不在意,毕竟他又不真是乞丐,那些兵丁虽不是什么好人,可说的也有道理,有手有脚,还去做乞丐,怎不应骂?
天色近晚。
天渐渐黑了下来,可城里却愈加地热闹,随着身后城门“砰”的一声关上,行云漫步而入,把眼来扫了扫,不多时寻到唐逸藏身的僻静处。
看着唐逸形容狼狈,行云心道:“这般样子,怕是没有客栈会让他进去了”当下关心道:“唐兄弟要去哪里住下?”
对唐逸来说,进城之后,便要去寻那刘府。至于崆峒派的承诺,少年哪里肯信?一旦行云离开自己的身边,那就是自己危难的开始!只是让行云和自己一起去刘府,却又太过显眼,想到这里,唐逸暗下决心,先是一礼,随即坚道:“唐逸多谢行宗主仗义相援,此恩永不敢忘。如今已到平凉,行宗主可以回去了。”
行云却没有立刻答应,反是皱了皱眉道:“我再送你一程吧,早晚也不急这一刻。”
唐逸摇头道:“行宗主肯如此护我,已是难得,在下怎还奢望?毕竟万剑宗和崆峒派的关系,我也是听过,却不要因我而伤了两派和气。”
行云笑道:“难得唐兄弟肯为我想。”顿了一顿,行云沉声道:“临别之前,行某有一言相赠。”
唐逸闻言一肃,当下恭道:“行宗主请讲。”
行云叹道:“这江湖是非难辨,伤你之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助你之人也未必全是真心。与人交往,与门派交往,利之一字却在当头,如能把握,便可保性命无忧,切记切记。”说罢随即转身离去。
唐逸望着行云远去的背影,心下却有些混乱:“前面一句莫非是说我与那崆峒派的关系么?助我之人也未必真心?可是在说唐门?这行宗主如此仗义的一个人,却为何利字满口?”
皱眉深思,唐逸却又觉得行云说的在理,自己为了母亲而违了心愿去冯家住下,为就是利,那利是为母亲康复。冯谦出关大漠为的也是利,那利却是他儿子日后的安逸生活。冯平要赶自己,污蔑自己,为的更是利,他是怕自己夺了他的家产!那罗志,那常天赐,那崆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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