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能够看透心灵的超能力者,无法像占卜师那样洞察面前人的思想和情绪,更不能确信所谓的“坦然”是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万一,这样唐突的窥探会令她感到尴尬、无措甚至伤痛……
正当他七上八下的心思乱作一团,几乎想要去踢飞脚边的小石子时,读信的人反而转身翻起了自己的包。
她嘀咕着“怪不得背景有点陌生我就说我家没那么多家具”之类的自语,将画有小火龙的卡片递出。
“是和狃拉它们战斗的时候搞混了吧?”年轻的训练家神色如常,语气也一如往日轻快平稳,“当时急着捡东西也没细看——还给你。”
“……”
少年的满腔忐忑被悬在空中无处落定,连伸手的动作都卡慢了两拍。而思路拐到南冰洋的小夜在近乎凝固的气氛中困惑抬头,瞥见好友的表情后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的。”
她连忙摆手。这次小天看清楚了——友人的神色没有沾染一丝低落和慌乱,反倒有些像是偷偷去追查都市传说的恶灵后被抓包的模样。
“至今为止没有说起过不是想要保密,只是……没有机会。闲聊的时候突然谈这种话题很煞风景不是吗?”
小夜努力进行着极具个人风格的解释,倒是令小天的思绪飘远了一瞬——这个人上次讲出同样的话时,是不是有个金发的家伙回答说“你的隐瞒不报对我们的友情也很煞风景”?
“而且……”
他听到友人叹了口气。
晦暗的云朵遮掩着月光,令小天无法看清对面人的神态,只有说话声摇曳不定地传来。
“故意对你们这么说,岂不是和谎言一样吗。”
少年的眼中泛起浓浓的疑惑之色。只是,在他犹豫着追问之前,另一人已经笑着将话题岔开,话语中沉积的阴霾也仿佛月下的掠影,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总而言之——不过是小事一桩,队长你也别板着脸啦,好像要马上开除我一样,怪可怕的。”
“……”
小天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先反驳“这怎么能算小事一桩”还是“我哪里要开除你了”,最后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只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不知何时,月色从阴云背后重新探出头,为哈撒乐园的夜色铺上轻纱。两人坐在凉亭的石桌旁,一边逗弄前来讨食的小梦妖,一边悠哉地闲聊着。
“所以,信中写的都是真的?”
“差不多。”
反正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已经全都被抖了个干净,小夜坦诚地讲述了自己记忆中此世的开始——无非是在精灵历999年冬末的某个清晨醒来,发觉自己有房有低保快乐独居,生活安定祥和,有没有九年的记忆似乎根本没什么影响。
“过去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吗?”
见好友终于试探地提出问题,而不是摆着一张焦虑又忐忑的冷脸,小夜顿时放下心来,坦荡荡地解释道:“嗯。不过文字和语言还是记得的,不会影响生活……”
思路顺着话语往回忆的方向流淌,小夜的神色顿时一僵。
“怎么了?”
“文字和语言还记得——所以我立刻就看懂了邮箱里那张转校通知上写着,距离开学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小天:“……”
小天:“呃。”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正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安慰两句,就见小夜挂着一副比秘密暴露时悲痛一百倍的表情道:“抱歉,这段经历我实在不想回忆了,简直是人生中的噩梦……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在开学第一天得到‘真新镇大傻瓜’的称号了。”
去年年初小天还在随父亲一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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